“哲学家基金会接纳了我们。” 杜兰邀请枪匠来到茶室,要和这位旧友单独谈谈近况。 江雪明:“所以你们变成了世卫组织的雇员?” 杜兰:“没错,以前都是跟在你身后,干点零零碎碎的闲杂工作。” 江雪明:“我身后?” 杜兰解释道:“无名氏对癫狂蝶圣教的征伐之路会带来许多其他的小问题,譬如平民该怎么接纳新的执政官,各个地方原本靠着人肉生意来支撑经济,现在都得改头换面重新起步——城市的内脏被挖走了,总得填上新的。” 给枪匠管上茶水,杜兰接着说。 “我和弗拉薇娅就跟在你后边,你的任务地点在哪儿,我们当时所在的民兵组织会提前来到战区周边踩点望风,随时准备策应援护,如果无名氏的任务顺利完成,我们民兵组织的任务才刚刚开始——是挨家挨户查户口,小心提防隐藏在良民中的暴匪,把治安战的任务完全交给后来赶上的队友,才能继续追逐你的脚步。” 枪匠:“看来你们打了很多仗。” “不算苦。”杜兰笑着摇了摇头:“比起我们的工作,大当家的,我觉得你才是那个不可思议的家伙。” 她撑着下巴,回忆着前几年刑期里当民兵的光景,那时候弗拉薇娅还没有受到维克托先生魂威的影响,她们需要保持魂威的战斗力,运用灵能成为战斗单位,帮助傲狠明德清理肿瘤收复失地。 对于杜兰所在的民兵组织来说,驰骋在一线的无名氏们,每次都能给她带来新的震撼——她越过城市的残垣断壁,在血流成河的街头巷尾清查敌人的尸体。总能见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艺术品”。 四处可见的人头塔,邪教徒的尸首堆积成山。 灾兽和参与圣教的灵能者们,还有授血单位,这些玩意大多都是死状奇特,让人琢磨不透他们的死法。 无名氏就像一阵来无影去无踪的狂风,吹过零号站台,当地的城镇乡村都会得一场大病,如果居民们赖以为生的行当已经和癫狂蝶圣教分不开了,灵能者与普通人一起成为大大小小的传销领袖邪教头子,那么场面会更加血腥。 杜兰每次抵达新的战点,无名氏已经离开,她只能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利用白蛇的特殊灵能去臆测之前发生了什么,当她身临其境的感受到无名氏的战斗流程时,内心产生了强烈的恐惧。BiquPai. 身为授血之身,她曾经也是癫狂蝶圣教的一员,当这些教友变成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肉块血泥,她也会不由自主的胆战心惊,要是傲狠明德没有给两姐妹这个机会,恐怕她们也会变成无名氏手下的人头——不,恐怕连人头都留不下。 “从前线回来以后,工作就轻松了很多。”杜兰端起杯子时,浑身肌肉不由自主的紧缩,手指不自然的颤抖着,慢慢握上杯盏,看得出来,她在面对枪匠的时候非常害怕——就和FE204863曾经给她带来的恐惧一样。 只不过这一回,飞机上的小魔鬼已经变成了大魔头。 江雪明:“紧张吗?” 杜兰低眉垂眼,有些不好意思:“确实有点.你宰了太多畜牲,身上总会散发出一种奇怪的灵压,以前只是一点点——像是冰冷的刀子,光是眼神对视都感觉脸要被划烂,现在像是虎头铡,我喉咙都开始痒了,身体不受控制,要催我洗干净脖子,主动献上头颅。” 江雪明:“要不我出去一会?” 杜兰连忙点点头,她无法与枪匠共处一室,等到枪匠离开,她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冷汗一下子从额头冒出来。鼻涕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她几乎无法克制内心的恐惧,要被恐惧支配。哪怕是FE204863也没有这种能力——仅仅是近距离接触,她的授血之身就开始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