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红衣女人必然通过眼睛发现了我们违反作息表的行为,但她现在还没有出现,说明这种行为不值得她提早跑回来,但是如果我们现在从老房间拿出了‘钥匙’就是另一回事了。”
李奕青不解:“那又怎么样?拿了‘钥匙’就可以要求她打开出口放我们离开。”
沈姿也不解:“离开了怎么干掉她?”
赵予袖和李奕青倒吸一口冷气,异口同声道:“你还想干掉她?!”
沈姿:“……不、不然呢?”
李奕青烦躁地摸了把头发,一双眼睛因为疲惫布满了血丝,他说:“我不明白,能直接走为什么要选择更危险的做法?沈姿,杀掉怪谈不是那么简单的,如果不成功,我们拿着‘钥匙’也很可能只是一张催命符!”
赵予袖也劝:“是啊,沈姿,这太危险了,要不算了吧。”
沈姿没说话,她坐在椅子上,手肘支着下颌,长睫垂下,脸微微侧向了另一边,明显是个抗拒的姿态。
三人都沉默了下来,过了半晌沈姿才极为平静的语气说道:“我在红衣女人卧室得到的线索不止是关于她的母亲,我有把握干掉她。”
沈姿看向李奕青,面色平静却也十分坚定,她说:“有机会的时候不干掉它,难道留着它,让它继续祸害人?
“这毕竟有赌命的成分,我不要求你们留下来陪我,但在我做完所有准备之前,我希望你们不要动‘钥匙’,那之后,我可以等你们离开再动手,可以吗?”
赵予袖看了看沈姿又去看李奕青,两个动作来回重复了好几次,她显然不是个多狠绝的人,哪怕关乎到性命安危,她也没法果断抛下一个只认识了三四天的队友。她咬了咬唇,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说:“我……我和你一起吧,沈姿。”
李奕青更烦躁了,沈姿的话都是对的,但是……
“能赢吗?”他问。
沈姿斟酌着说:“第一次没什么经验,七层?”
李奕青狠狠咬了下后槽牙,脸上的犹豫烦躁尽数散去,他坚定道:“好,我加入,就当赌一把,我本来就是抱着续命的目的来的,富贵险中求,说说你的计划吧。”
沈姿并不是非要别人陪着她赌命,此刻却莫名地开心想笑。
李奕青和赵予袖因为这几天的经历,都是形容糟糕,一脸菜色,但此刻他们的眼里却冒着光。
他们从一开始的恐慌颤抖到蜷缩不前,到后来的即便害怕也能保持冷静完成各自的任务,也不过三天而已。
人的适应力总是很强的,不强活不下来。
沈姿被俩人用灼热的目光盯着,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如果就她一个人,她可以扯大旗,说什么为民除害,你们先走,我殿后之类的场面话,但现在人家拖着性命危险留下来陪她,她是有点惭愧的。
沈姿没那么大义。
她之所以要走更艰难的一条路,除了有那七层把握外,还有她自身的原因。
在刚进怪谈那天,沈姿就感觉自己心底产生了隐秘的兴奋。她那时骂自己有病,并将这种心理忽略过去。随后在紧绷的、随时处于危险的环境中她也完全没空去理会。直到刚刚,不久前,她掌握了怪谈的所有线索,找出了“钥匙”,压制了怪谈的全盛局面后,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究竟在为什么兴奋。
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她似乎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形成这种独立空间的力量。
敌强我弱的时候,她完全无法察觉,当她握住制胜把柄,有了一战之力的时候,她感知到了这种力量的存在。
沈姿有种预感,只要干掉红衣女人,她可以接收它们。
她是在为这种力量感到兴奋。
真要她将这些说出来,她是说不出口的,有点过于中二了,而且一切还只是她的推测。
将大致计划告知李奕青和赵予袖后,三人出门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