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在做最后的斗争,却被士兵狠狠压跪在地。 祁宴目视着前方,伴随低沉的一声,是匕首划开肌肤、割开骨肉的声音,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喷涌来。 “可惜,晋王殿下,您破我楚国,乱我家园,便是成了天下的霸主又有何用?唯独她至死也只会是我的王后,是我楚国的王后,你依旧得不到,对吗?” 景恒临死前的话语,在空空的大殿中久久回荡。 楚王的尸首被拖大殿,留下一道蜿蜒且触目惊心的血印。 鲜血将晋王玄色的长袍染红,转身走到案前,久久注视着那牌位,阖上双目,喉结上下滑动,好似哽动着莫名的情绪。 “抱歉。”只对着她,轻轻说了这么一句。 有一滴泪珠从眼角滴落。 单撑着桌案,满室烛火幽幽,让的身影看上去从未有过的脆弱。那一刻,好像累极了。 在楚国覆灭的那一日,晋王了一道旨意,令天下为一惊。 欲迎娶楚王后的牌位。 祁宴将她的牌位带回了晋国,晋宫楼高百阶,祁宴捧着她的牌位,沿着台阶一步步往上走,两旁的贵族公室皆向二人朝拜。 众人跪拜晋王与新后,仰起头看晋王走进了王殿,殿门在身后一阖上,那室内昏暗光,仿佛象征着漫长而孤寂的余生。 卫蓁从梦里醒来时,泪珠盈满眼眶,鬓发几乎湿透。 阿姆在帐外,到少女的哭声,快步走来:“小姐,怎么了。” 卫蓁扑入她怀中,只是低低地抽泣,任阿姆如何劝说,也不见停下。 “小姐可是在担心北上和亲的事,小姐不必担忧,奴婢会陪在您身边的。” 卫蓁身子颤抖着,声气哽咽,梦境中悲伤袭来,她心脏一阵钝痛,直到哭不动了,才慢慢地停下来。 田阿姆扶着她到梳妆镜前梳妆,卫蓁抬起头,镜中倒映少女的一张面容,还是那样的青丝红颜好年华。与梦中的她最后清瘦枯槁的样子全然不。 她从梦境窥得一角,眼下虽与前心境全然不,却能感身受。 原来自己在前,度过这样的一生。 嫁给景恒于她而言,完全就是一个悲剧。只是她全然未曾料到,祁宴会在她死后娶她的牌位。 田阿姆道:“小姐,少将军和少主经在外头等着了。” 卫蓁讷讷抬头:“祁宴在外面了?” “是,少将军在半个时辰前就候着了。” 田阿姆从柜中拿来华裙,卫蓁梳妆完穿好华裙,鞋袜都未来得及穿上,便提着裙裾快步往外奔去。 春风骀荡,柔风穿过竹帘,卫蓁一路赤足往前奔去,拂过竹帘,春裙被风吹得飘飞。 竹帘后,庭院中影影绰绰有两道身影,她心砰砰加快了几,脚步却突然慢慢停了下来。 一种情怯感浮上心头,令她不敢上前去。 她心中酝酿许久,抬起素,掀起帘子,刺眼的阳光一下泄进来。 一道清脆的玉佩碰撞声响,院中在交谈的两位少年,闻声转过头来,看少女卷帘而,端凝华贵,鲜美夺目。 清风吹动少女的春裙,她立在廊下,周身萦绕清晨薄薄的光雾,犹如一朵盛开在风中的绿芍。 女郎是一惯不苟言笑的,却在与祁宴目光相接时,露盈盈的笑意。 那一双眼里仿佛盛着楚地的春水,缱绻明丽,美得令人不屏住呼吸。 卫蓁声音轻轻的:“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