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丑陋,可每每他所作所为,都能更叫她更恶心一分。
卫蓁暗咬唇瓣,丝丝腥甜之气在口中弥漫开来
“此外,”身边人开口,“还有一点,或许我不应该瞒着你。”
卫蓁将那口腥甜气咽了下去,柔声道:“少将军请说吧,不必顾虑。”
“此事还涉及一人。”
卫蓁抬起头,看到祁宴的面上神色凝重,仿佛接下来所说是什么她极难以接受之话。
“此番宫宴由太子负责,以太子为人,不至于做这等下作之事,而卫璋为太子亲兵统领,当夜暖殿外值班的侍卫确为他所调走。而自事发之后,卫璋照常出入太子寝宫,与太子见面。若太子若调查那夜之事,从卫璋入手,必定是知晓当中内情的。”
卫蓁诧异:“可这些天来,太子见我,丝毫没有提过此事。”
出了这样的状况,景恒作为她的未婚丈夫,理应将卫璋所作所为告知她,然而他替卫璋隐瞒下去,非但不惩戒卫璋,反倒依旧叫他护卫在左右。
但从头到尾,他都不应当是这样一个平淡反应。
如此薄情冷血,好像默许了卫璋所作所为。
倘若那一日她没有去见祁宴,或许她这辈子也不知道自己即将嫁于的丈夫,温文尔雅的面容下,包藏的是一颗何其不堪的心。
少女垂下眸光,眼角因为耻辱而泛了红,幽幽火光燃烧,照在她娴静美丽的面容上,她安静极了。
祁宴知道卫蓁心性,遇到这般事,心中当自有决断。
他没开口再问。
“天快亮了,外头雨势稍微小了一点,走吧。”他起身道。
卫蓁道:“好。”
她随着他起身,短短一刻已将心中情绪都收拾好,面色平静柔和,再不见方才的失态。
山洞在半山坡上,下坡路陡峭至极,一时不能骑马,只能依靠双腿行走。
待入了林子,仅有的一丝熹微天光也被茂密的树林遮盖,与黑夜无异。
卫蓁眼前又变成了乌黑的一片,小心往前行走着,忽然脚下一阵刺痛传来。
祁宴回头,见卫蓁身子踉跄,而她左脚踝正深陷石坑之中,血珠混着雨珠从她裙边流下,被急雨冲刷流走。
祁宴扶着她到一侧石头上坐下,蹲下身子,去察看她受伤之处,指尖方抚上她的脚踝,便引得她身子战栗了一下。
“脚踝崴了,能忍痛吗,我帮你正骨。”
祁宴抬头,恰逢少女低下头来,她乌黑浓密的长发倾泻,有几绺落在他脸上,如同海藻一般缠绕上他。
卫蓁点了点头。
才应下,一股灼烧般的疼痛便从脚踝沿着小腿肚往上攀,卫蓁肩膀颤抖,身子前倾,双手在摸索中攀得一物便搭了上去,待反应过来,方察觉那是他的肩膀。
鞋袜俱湿,眼前漆黑。无边的黑暗之中,只能全依靠他一人。
他高挺的鼻梁若即若离,呼吸洒在她身前,撩起一阵难言的酥麻之感。
可偏偏此刻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黑暗将其他感官放大,那只手抚过她脚踝肌肤,游走出巨大的疼痛感伴随着酥麻感,令她身子发软,心口砰砰乱跳。
“感觉好些了吗?”他撕开衣袍一角,用布料帮她简单包扎好伤口。
卫蓁浓密的眼睫不停地颤,不敢多麻烦他:“好多了。”
祁宴扶着她慢慢站起来,“走吧。”
卫蓁的马此前已被老虎叼走去,眼下只有一匹马,二人怎样一同出林子还是一个问题。
“你先上马。”祁宴道。
卫蓁仰头,面容迎着雨珠,“那你呢?”
“我在前头走便好,或许过一段路,便能遇着前来搜查的官兵。”
男女共乘一骑毕竟太过亲密,尤其是二人眼下这般状态。
卫蓁知道他在为自己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