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力乱神。可冥冥之中,卫蓁觉得这个梦能预知着什么,又或者暗示着她另一种不同的选择。
她心中有一道声音,迫切地想要验证梦境与现实之间的关系。
祁宴道:“那日本意是想见你一面,从你口中套出实话,你若不肯见我,我便会去找你阿弟,照样也能验证出一些事情。”
卫蓁的心猛地一跳,“那然后呢?”
就在昨夜,她又入梦了。
原来在那个梦境之中,她和他后来还见了一面。
春日午后,晴阳正好,少年约她在院中见一面。他一身竹青色的衣袍,清致如同松柏。
“关于景恪的事,我想你不必担忧。”
有清风拂来,他碎发拂面,眸子澄澈而透亮,语调柔和而坚定。
梦中的卫蓁并不解那是何意思,只是忐忑,那夜刺杀之事被他发觉了。
可现在的卫蓁知晓,他这么说,分明是会帮她掩下了事端,替她将一切都料理了干净。因为在那个梦中,景恪根本没能捡回来一命。
在梦中,六殿下遇刺一案,只归咎到那夜另外的两个刺客身上,轻飘飘揭了过去。
是他在背后帮了她,她却一概不知。
卫蓁又想到今夜,他冒雨上山来找自己,心口溢起软意。
少年自有一腔的赤忱,炽烈心肠,这样的人,合该是天上月,被众星拱着。
“你先睡吧,我在这里候着,或许夜里就有人来了。”少年道。
篝火明亮,噼啪火苗跳起,卫蓁双手抱着膝,将头轻枕在膝盖上。
雨珠落在草丛间,细细密密,洞口雨水织珠成帘,隔绝了这一方的天地。
卫蓁的意识慢慢往下堕去,待入了梦,黑暗渐渐散去,眼前重现光明。
梦中也是一场细密的雨,雨水敲窗,冷风拂得帘幕翩飞。
烛火一摇一曳间,却映亮了床上的男女。
衣袍凌乱,乌发纠缠。
卫蓁深陷于云被之中,青丝沾湿红唇,剧烈的心跳交织着温热呼吸,她半咬红唇,看向伏在自己身上的男子。
水珠自他高挺的鼻梁上滑下,滴落在她唇瓣之上,留下一道湿润暧昧的水痕。
忽而炽烈的火光映亮了他的面颊。
卫蓁心微微一震。
因她身上之人,正是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