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清清楚楚，但是作为普通人的韩客，只能看到血月下站立的狐狸就已经够吓人了。

那女子缓缓往李暖阳方向走来，走动间满是风情，那狐狸眼也满是魅惑。

狴犴一下子窜到李暖阳的面前，防着这狐狸突然的动作。

女子轻轻一笑，有如银铃响动，“这位姑娘，看来你很不一般啊。”

李暖阳心想，还好韩客看不到，不然这不得把魂都勾走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女子做出嗅闻的动作，和狐狸找东西时一模一样，“姑娘，你身上有洛阳的味道。”

洛阳？李暖阳顿时想到了身上的那份信。

难道这狐狸还能闻到信件的味道？怕不是在骗自己。狐狸这种动物向来狡猾，自己刚刚就差点被她骗得跌落山谷了。

“什么洛阳的味道？”李暖阳装做自己根本就听不懂女子的意思。

女子围着李暖阳转了一圈，狴犴的视线也紧紧跟随，充满防备。

“嗯……就是故人的味道，我确定。”

“故人？”李暖阳生怕这女子突然扑上来咬自己一口，那女子的脸在月光下看上去虽然美艳，但是李暖阳总觉着这女子的脸随时会变回狐狸的模样。

女子转了一圈，自顾自地回到了山上的大石前坐下，眼中满是哀伤，在这透着血色的月光中显得更加惨淡，“没错，是石郎的味道。”

石郎？

李暖阳拽拽韩客的袖子，“她说从我身上闻到了石郎的味道……”

韩客附在李暖阳耳边，“你身上带着石忠的信？”

李暖阳点点头，这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很重要，没想好安置在什么地方才是合适的，所以自己一直带在身上。

“不如问问它，是不是同一个人。”韩客并不能和这狐狸直接交流。

“你说的，可是石忠？”李暖阳直接问面前的女子。

那女子听到这名字，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你真的认识石郎？但是为什么你身上石郎的味道这么重？”

李暖阳扭头对着韩客点点头。

看来……这只狐狸找的就是之前从破败马车里找到的书信的主人。

“我不认识他。”李暖阳摇头，“你就是为了这个一路跟着我们？”

女子有些失落，“是啊，那味道我不会认错的，就是石郎。”

李暖阳想到在上一家客栈的时候，自己靠在窗边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人影，也像现在一样，在这月色中透露着失落和孤独。

只是那时候自己迷迷糊糊地，就没有多想。看来那时候看到的人影就是这女子。

女子淡然开口，“我是偶然在这山间遇到了从洛阳出来散心的石郎，他和我谈心散步，我觉着自己遇到了一个能够了解自己心事的人。他和我一样，都被世间琐事所侵扰。只不过我的事情比起他来说就小多了……”

女子讲起了和石忠的事情。

“他总是担心圣人，操心天下百姓过的好不好。他身为吏部郎中，为了这些事情总是睡不安稳。我就时常进入他的梦中，赶走那些侵扰他睡眠的东西。只是偶然一次，我没有控制好，直接在他面前显露了我原本的样子。他似乎是被我吓到了，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甚至……我能在这山间闻到他的一丝味道，但是我总是找不到。追着那气味到了地方，什么都没有找到。我本来以为他是躲着我，但是现在想来……”

李暖阳仔细一下，也许这狐狸闻到的就是那个载着石忠的信件，在路上四处乱跑马车。

而自己也是在偶然间，制止了冲撞王芊墨的马车，才得了这封信。而这只狐狸也知道信里所提到的一些事情，而且曾经和石忠长谈，看来很有可能也知道洛阳的事情。

“你可曾听他提过……恒一真人？”李暖阳试探着问女子。

那女子突然一抖，“可是……胡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