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渐大相互爱慕,二人郎才女貌,两家父母都很看好他们。
当年伏湘与方鉴已经议亲,两家父母商定,待春闱结束,空闲下来就将此事定下来,待三书六礼过了,来年开春就将他们的婚事办了。
后来父亲获罪,伏湘入狱后不堪羞辱,于牢中自杀。
这么多年方鉴没有娶妻,原来因为伏湘。
杨徹祭拜过父母兄长和姐姐,也祭拜方家父母。
下山后,马车车辙印在进入官道便与其他的车辙重叠,无迹可寻。
冬日昼短夜长,回到杨宅天已经黑下来。
杨信站在主院门前,身上披着皮裘斗篷,神色落寞,看着他的眼神没有平日的冷淡,反而伤感。
“大哥。”他打声招呼,便朝东跨院去。
杨信忽然开口问:“你去了城外?”
他顿了下,这么问显然已经知道,他没必要隐瞒,点点头:“是。”
“是去……祭拜?”
杨徹疑惑。他的身份,杨家只有杨泉一人知晓。为了他身份的隐秘,杨泉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告诉杨信。
杨信的眼中一层忧郁,不像是知道真相。
脑海中正想着要怎么搪塞,杨信再次开口,声音低沉:“是爹让你过去的?”
他含糊道:“是。”
杨信僵站着,呆呆看他许久,微微张口,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又咽回去,转身进院,背影沮丧,步子沉重。像刚经历了一场离别。
杨徹也有些伤感。走进书房,明玕端着姜汤过来,是杨信吩咐人送来,怕他出门这么久寒气入体。
姜汤冒着滚烫热气,端在手中汤药还有些烫手,显然是刚煮好。
明玕纳闷道:“大公子生平第一回关心公子,今个儿真是怪了,又是等公子,又是送姜汤。”
是看在伏家的面子上。
也或许是看在他“伏清”的面子上。
他喝了一小口,还有些烫。心中不禁在想,若是有朝一日,杨信知道他不是杨徹而是伏清,是会喜还是会怒。
一个他眼中死了十多年的人,其实一直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手中姜汤温了,他几口喝下,须臾身上便发热,舒服不少。
次日,邱叔带着下人将两边院子都布置了一番。
除夕杨徹起个大早,下人已经将春联都贴上,杨徹吩咐明玕和郁离将方鉴送的年画也都贴上。
年画虽然工笔粗糙,却是方鉴一片心意。
平日他与杨信不在一处用饭,如今过年,要到主院与杨信一起。
即便年夜饭,二人也没什么交流,下面桌的下人们虽然一起用饭,却不敢嬉闹。年夜饭吃得安安静静,冷冷清清,丝毫没有过年的热闹喜庆。
快结束的时候,他给杨信倒了杯酒,端起酒杯起身道:“来京几个月,大哥对我照顾颇多,这杯酒弟敬大哥,祝大哥明年春闱金榜高中,仕途顺遂,前程似锦。”说完一饮而尽。
杨信面色温和许多,甚至对他露出难得的一丝笑意,端起酒杯道:“大哥也祝你明年金榜题名,仕途高升。”
见杨信饮下酒后,他便说起明年春闱。
如今距离春闱只有一个多月,开年朝中就要商议春闱之事。作为举子,最关心的还是主副考官。
杨徹将上次与李姈的谈话转述给杨信,“我猜想主考官绕不开这三人。胡阁老原是吏部官员,重视人才选拔和官员考核,柳侍郎和魏尚书都是礼部官员。如今陛下想通过科举选出认可他当年宫变夺位之举的官员,所以我猜想明春的考题,很大可能与此有关。”
杨信沉思一下,认可地点头,眉头却皱了皱,“我隐隐觉得明年的春闱不会太平。”
“考题与此有关,就必然会出现反对之论。陛下非顺位继承,不合礼法宗法,不是天下读书人都认可,必然有举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