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2 / 3)

一幅廖恭大师的画,请几位同窗看了,有的说是伪画,有的说是真画,真假难辨。愚兄便前来麻烦杨贤弟,给愚兄鉴定此画。”说着就将画递上去。

杨徹接过画展开一截看了看,询问:“张兄此画从何而来?”

“家叔前几日进京带过来,送与我把玩,听家叔所言,是一位字画商人相赠。”

他有耳闻,张家是江南比较大的丝绸商,张父年轻时也立志科举入仕,奈何不顺,中举后春闱屡次落榜,后来就放弃仕途,专心经商之道。如今张淮也似其父,中举后两次落第,明年已是第三次参加春闱。

杨徹起身,将画挂在架子上慢慢展开。

此画是廖恭大师的《石榴图》,传闻是廖恭喜得长子时所画。那时廖恭大师年少,画工还略显青涩,与其后来的诸多画作相比,这幅画并不出众,唯一让人称道的就是其寓意。廖恭大师一生八子,耄耋之年去世,孙、曾孙、玄孙加在一起一百多人。此画也就应个多子多孙多福之意。

杨徹从各方面仔细研究此画,好一阵后,惋惜口吻对张淮道:“此画是伪画。”

“假的?”张淮的反应并不大,似乎对于真假没有太多在意,让他有些意外。

就是隋波那般豪族子弟,得了一幅假画也会感叹可惜几声,有些失落。张淮专程跑过来请他鉴画,听到是假画竟然如此淡定。

“是。”他指着画中多处给张淮一一解说此画假在何处,真画该是如何。

张淮这才露出惋惜神色,“虽然此画不算廖恭大师的名作,到底还是好寓意,竟然是假的。”

“即便是假画,画工也不逊廖恭大师多少,寓意极好。”他笑着开解。

“嗯,说的是。”

张淮重新坐下来,看着架子上的画,不知想到什么,目光盯着一处有点木呆。回过神,便和杨徹借着此画聊起廖恭画作,然后又说起明年春闱之事。

杨徹这才知道文渊书铺又出新的模拟考卷。

张淮聊了片刻便起身告辞。

送走张淮后,明玕将礼盒抱到桌案上,他随意打开一个,是有名的红丝砚,还是出自名家之手,再看其他两个礼盒,全是名笔名墨,这礼不轻。

不过是请他鉴画,所鉴之画也非《壬戌天狩图》那般赝品成灾的名画,竟然出手这么阔绰。

让他心中的疑云又多一层。

次日杨徹去文渊书铺看看新出的模拟卷。

天色有些阴,风更寒凉,从领口袖口灌入,让人不禁浑身一颤。

车马刚离开家门,连五魁街都没出,就被街口的混乱拦下。只听一个人几乎带着哭腔在喊,有些距离听不清楚喊什么。

撩起车帘,见到前面街道散乱许多纸张,街上的行人正在捡,忽然一张纸被吹到马车车轮下卡住。

他低头看,是一篇状元文章一截片段,文辞驰骋,大开大合,字迹端正有力。

街道上帮忙捡纸的行人,将捡起来的纸张交给一位年轻书生。那书生衣着俭朴,瘦得像个竹竿,单薄衣衫在身上松松垮垮,正是当日在昌宁寺为母求福的书生。他正神色慌忙,追着地上被吹散的纸跑。

张延见此下车帮忙,杨徹也坐不住,跟着下车,将车轮下的纸捡起,又捡起附近几张。纸上是先帝时会试考卷题目和会元文章。这一会儿街上吹散的纸全都捡完,纷纷交给书生。

杨徹将纸递过去,书生道两声谢,转身准备离开,杨徹忙问:“兄台可是去文渊书铺?”

书生回头看他一眼。

杨徹拱手有礼道:“在下瞧兄台手中纸稿像是要送去书铺刊印,在下正巧欲前往文渊书铺,不知可否邀请兄台同行?”

书生看了眼手中杂乱的纸稿,又瞧了眼旁边马车,再次躬身相谢。

坐上马车后,书生便开始整理纸稿,依着年份由近及远,一场一场整理,也不说话。杨徹伸手帮忙,书生这才开口说话:“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