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口时,见到杨信也才过来,手中拿着一卷新书。荆捷从楼中迎出来,见到他们开怀大笑,“二位来的正是时候,人差不多都到了。”
杨徹看向杨信,他竟然也是来赴荆捷的文会,但杨信似乎预先知晓他是来此文会。
荆捷领着他们朝二楼去。
杨徹询问:“孙公子也到了?”
“他是答应来的,但还未到。众人听说你们兄弟过来都很期待,都在等着。还有,阮楷也来了,你们可不能再喝了,婚宴上你走后,他吐了许久。”
杨徹心中偷乐,阮楷那天被他灌了不少,不吐才怪。
“他以前酒量很大,怎么就吐了?”他装起无辜。
“那也有醉的时候。”
三人说说笑笑上楼,走到花厅外,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讥笑:“齐大人最重身份,怎可能将爱女许配给他,阮二公子是听错话了吧?”
杨徹听出这话是在说他,顿住步子。
荆捷要去推门,他忙伸手拦下,旁边的杨信也驻足,瞥了他一眼。
“你这话什么意思?”里面响起阮楷不满的质问。
那个声音继续:“杨徹的出身,旁人不知,你该是知晓的,名义上是妾生庶出,其实不过是外室子,本是连科举的资格都没有。即便现在高中乡试解元,杨夫人还是不承认此子,宗族族谱都没进。齐大人怎么可能将爱女许配于他?”
“贾斛,你积点口德!”
“我未说一句虚言,永平府何人不知?”
杨徹的拳头已经攥紧,余光扫了眼一边的杨信,杨信面色平静,一如刚刚,似乎没将这几句话听进耳中。荆捷一脸尴尬地看着他们兄弟,这种听人背后戳脊梁骨着实难为情。
“杨公子……”
“我撕烂他的嘴!”张延怒吼,一脚将门踹开冲进去。
“张大哥。”杨徹急忙去拽人。他哪里能够拽住一个习武二十多年的人,眼看着张延从自己手中挣脱冲到贾斛面前,一脚将人踹翻在地,扑上去抡起拳头就打。
他要过去拦人,手臂被人抓了把,回头见到杨信手掌死死扣着自己,一张脸阴冷地如下一层寒霜。
面前贾斛被张延狠打两拳,这时杨信才松手。
他忙过去和旁边的书生一起将张延拉开。
贾斛疼得蜷缩一团,面部扭曲,嘴角溢出一条血线,呻-吟之声细微。
旁边站着几位书生,不知是惊得没缓过神,还是不愿沾惹此事,看着地上的人也不上前帮忙。
杨徹目光扫过众人,自己去扶贾斛,并请荆捷帮忙去请大夫过来瞧瞧。
张延盛怒下的一脚不轻,真有个性命好歹来也麻烦。
贾斛想推开他,手上没有力气,坐在椅子上身体还在颤抖,额头一层密汗,嘴角抽搐不断。
缓了好一阵才缓过气来,指着张延骂:“无德莽夫!”声音低哑,中气不足。
“你更是无德!”张延怒骂回去,“四书五经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背后污言秽语诋毁旁人,哪本圣贤书教你这些肮脏东西?真给读书人丢脸,给永平府丢脸!”
杨徹喝一声,张延这才住口,依旧怒不可遏地盯着贾斛,似乎他再开口说一句不堪之言,就将人从身后窗户踹飞出去。
杨徹歉意地朝众人施礼,“杨某亲随是武人,性子耿直,刚刚冲动了些,惊扰诸位公子,杨徹在这里给诸位公子赔罪。”再次郑重地躬身作揖。
在场十数人,没见过杨徹也听过杨徹之名,对杨徹有些耳闻,知晓他品性,瞧他这会儿态度诚恳,举止有礼有节,心中原本生出的一点不悦也平复下去。
荆捷今日组织的文会,作为主家,他先开口。
“有误会坐下来慢慢说。”招呼众位同窗入座。
杨徹未有落座,再次朝众人拱手,对腹部疼痛难忍的贾斛责问:“贾兄,你我相识多年,我杨徹自问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