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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和脚趾都同样细长,脚背上筋骨分明,脚踝细细的,有种脆弱感。
手巾擦在皮肤湿湿软软的,阿生早就醒了,被她这样捧着脚,实在惶恐。
他推开容烨,光脚跳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笑着去洗脚。
外间地上摆了很多块做好的泥板,已经一塌糊涂,两人床板挤在一起成了个大大的双人床,仍旧脚对脚各自入睡。
这简陋的环境,再加上夜间气温骤降,容烨早放下对阿生的什么“男女之大防”,半夜她那个灌了热水的玻璃瓶早冷了,她就不自觉地偷偷把脚伸到隔壁的被筒里。
阿生也不与她客气,迷迷糊糊地抓到她冰冷的双脚,窝进自己怀里。
容烨的脚靠在他薄薄的夹衣上,少年胸口的热量很快透过来。她惬意地裹紧罩头顶的棉袄,当住房间四透的冷风,闭上眼睛。
……
第二日,两人抓紧制作炕板余下的炕板。
就是在屋子里平整的水泥地上用泥巴和竹子做筋,压成一快快厚约三指的平板,等平板干透定型了,就像架桥一样棚在一根根石头立柱上,这样炕洞下面是中空的,烧灶的时候烟气就沿着烟道被烟囱抽走,热量则按照预留的通路分散至整个炕膛。
阿生觉得没问题。但容烨看了看如今架好的膛子,总觉得有不完善的地方,不确定这东西会不会好使。
两人正理论不休的时候,屋外传来人声,原来是刘一山,他近日一副猎户打扮,□□上挑着两只刚打的野鸡,还在风里微微动着。
容烨如蒙大赦,拉他过来“指导”,让两个男人在屋子里忙活,自己在外头晒着太阳干些活计。
今日的阳光很好,容烨拿着一支刀片慢悠悠地给自己捡来的野栗子开壳。
那把生锈的小刀并不怎么好使,栗子壳刮在手上还是有些刺痛。容烨看着自己的手变得粗糙,她觉得很新奇,对着阳光看了又看。
等栗子剥好了,她又趁着还温热,利落地收拾那两只野鸡——虽然阿生不让她碰这些粗重的伙计,但她还是看了几次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给整鸡放血、去毛、开膛等等。
吃不完的野兔、野鸡什么的,她就里里外外抹上盐,吊在屋外头风干。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俩一天只吃两顿饭,而现在,她要准备午饭了——栗子炖鸡。
等鸡肉在陶煲里焖得差不多了,石头炕也基本上接近收尾。
“这炕板一定要晾透了才能睡人,不然会伤身体。”刘一山嘱咐阿生道,“天儿太冷,你们没事就多烧它几遍,估计两三天就干透了。”
阿生小心翼翼地在灶台里升了一小堆柴火,等了片刻,终究忍不住趴在地上从炕洞里看。
容烨站在屋外,看着那条方方的烟囱上冒出了一缕不易察觉的烟,高兴地喊道:“成!冒烟了、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