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离得有些远，看是丫给用热开水烫过的鸡扒毛。

他也是才知道，生鸡的味道难闻。

“以前张婶家杀鸡”看着没头的鸡，是丫有感而发说她的见闻：

“是只公鸡，也是砍了头然后”她睁大眼睛，惊奇又不忍的：

“那只没了头的公鸡，飞上房子了，张婶家的房子。”

谈策听了，挑高一边的眉毛问：“真的？”

“嗯”她点点头，双眼睁得极大望着他：“我阿爷看见了。”

那是张婶刚嫁过来，还是新媳妇时候的事。她阿爷说张婶不会杀鸡。但这话她不能讲给谈策哥哥听，她不想谈策哥哥不高兴。不管怎么说，谈策哥哥今天杀鸡可受累了！

谈策看着她。

而后他道：“别睁了”他吓唬她：

“再睁眼睛要掉下来。”她憨憨孩子样认真的表情，让他总忍不住逗她。

是丫冲他笑一笑，继续埋头给鸡拔毛。

看着手里没头的鸡，她心头恻隐还是有些难过的。

谈策目光留在她身上看她小手忙乎，片刻后，他鼓了鼓脸颊无声的吐了口气。

刚他是在逗她。其实对她说的这事儿，他没感觉惊讶。因为——

他身上的血就是这么来的。。

他没想到，那鸡砍完头了还能蹦起来……

当然，这个他没打算告诉小姑娘。他不想叫她更难过，本来就舍不得，不忍心杀鸡呢。何况，对他来说，这也是一件很丢脸的事。他没能履行他说的话，他让她的鸡死得很痛苦。。

从没杀过鸡的少爷，现在不得不承认，杀鸡它是个技术活，还是要点门道的。

※

待是丫将鸡处理干净后，谈策搁厨房门口做美食指导。都说吃货是半个厨师，他吃得多看得多，理论上的东西玩得明白。

而是丫没做过鸡，也怕把鸡做坏了。原本就听他的，这下，更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认认真真完全由他指挥。

一个只管说，一个只管听，一大一小配合十分默契，跟做一件大事一样，把这只鸡珍而重之给安排上了。

毕竟两个都觉得，这鸡吃得不容易。

在农家，自家的鸡舍不得吃。外头的鸡又舍不得拿钱买。山里人艰辛挣钱难，断舍不得给自己掏钱买鸡吃。长这么大，在是丫的记忆里，她也只吃过一两回鸡。

甭论，自家的鸡在是丫心中，更像是家养的宠物。她都不舍得卖。她阿爷在的时候，会在年关时到镇上去卖鸡。

但她舍不得。即便外面土鸡的价格高，她也没想过要卖。不是谈策哥哥要吃，是真的不会杀。

至于谈策——

今儿这鸡吃得是真不容易…可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