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良善(3 / 4)

岂料在他住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候,正君拿了张户部的存票给他,存票上有存银二十两,上面写的是他的名字。正君对他说银子每个月都会给他存到户部这个存票上,只是担心他拿了银子心思不定,这才暂时替他保管。

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没有顶嘴。他之前同林瑶私会,就是拿银子买通了叶家负责看守后门的仆侍和赶车的婢女。这一男一女都被叶衡裁掉了。显然叶衡和正君是担心他拿了银子重新收买婢仆。

他对着正君心中有愧,一言不发,对着叶衡却没这么好的脾气。当天夜里就冲着叶衡发作了一番,怪叶衡不信任他,哭着说叶衡既然不能再相信他,那又何必强留他在家里,直接赶出去不就完了吗?

这次哭闹打破了他和叶衡之间的僵局。叶衡先是吼了他一番,指责他水性男儿不守夫道,他当然要吼回去,说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了,他也没求着她收留他,她现在后悔了,大可以上报官府重新发卖他。

叶衡被他挤兑得没办法,终于承认心里是喜欢他的,不舍得他被发卖出去受苦,也不能忍受他再嫁给别的女子。三十几岁的大理寺卿被他逼出了眼泪,把心里话一股脑地讲了出来,他这才知道那日叶衡去找林瑶拼命只是太嫉妒林瑶了,但去之前,叶衡并没想过把事情扩大闹得人人皆知,叶衡只是想找林瑶出气,后来的事态非叶衡本人所能控制,也非叶衡之所愿,她心里也很后悔的。

他原谅了她的鲁莽带给他的巨大危机,她也原谅了他的心性不定带给她的耻辱与伤害。

九月秋风起,天气转凉,他和叶衡的感情却迅速升温,到了十月里,他就怀上了身孕。

这是叶家的喜事,叶衡和正君都欢喜无比。他心里却有些隐隐的担忧,既担忧正君会因为他和叶衡的关系转好而新生妒忌薄待他,也担忧这孩子生下来之后正君摘桃子把孩儿抱到自己房里养甚至算在自己名下。

他每日里留心观察正君,却见正君待他一如既往,既没有过分的好,也没有明显的不好。所有世家豪门贵夫男儿在孕期所能得到的待遇,他都能获得,但也仅止于此,没有让他难以心安的刻意讨好。

如此过了两个月,到了新年,他肚子已经很明显了,但还不知是男是女。正旦那天叶家族人聚在一起吃新年宴,他当众宣布,无论如何这腹中的孩子他也要自己养,谁敢夺过去,谁就从他尸骨上踏过去。

他知道这样的话会让正君难堪,甚至会让正君被族人议论,但他心里很在意这件事,他也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他不能接受的便要提前讲出来,决不许叶家先敷衍他将来再欺负他。

正君和叶衡都很惊讶,但惊讶归惊讶,两个都没有冲他发火。正君更是当场表示,让各位族人做见证,绝不起夺他女嗣的心,这孩儿不管是男是女,都由他自己抚养。

他得到了正君的当众保障,心里仍旧将信将疑。

毕竟在姚天各地把侧室所生的女儿交给正室抚养,是很常见的事。

叶衡无女,娶他为侧夫,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要他生女育儿。

在他看来,以常理来断,正君前面待他的种种好,都是为了让他给叶家生个女儿,这女儿最好还能养在正君的名下。他不过是她们妻夫两个生养女儿的孕父人选,说难听点,就是个容器。他当众打破了正君的美梦,逼得正君做出承诺,那么以后正君应该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待他好了。

他低估了正君的善良,正君待他一如既往。仿佛那日广众之言只是他一时任性,全然无需放在心上。

没有遇到一点为难,他仍旧不能彻底放心。胡思乱想之下,他开始怀疑正君是不是想要以柔克刚,以怀柔之策笼络他,让他自己主动提出来把女儿给正君。

他一边继续暗中观察,一边拿定主意,不管正君心里怎么想,自己绝不开口提让正君抚养女儿的话。他软硬不吃,看正君能奈他何?

正君似乎也无意拿他怎样,到五月里他生下女儿的时候,叶衡和正君都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