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插花,雪山玫瑰开得肆意,许蓁蓁配了几枝白色洋牡丹。
贺兰咳了几声,说:“前几天我去李阿姨家做客,她儿媳妇生了个小姑娘,娇嫩娇嫩的,可招人喜欢了。”
许蓁蓁用花遮住自己的脸,在心里替贺兰尴尬,催生就催生,每次都在前面铺垫一下。
虞羽怔了下,红玫瑰的刺扎进了手心里,她若无其事地将花插进方形花瓶里,朝着贺兰淡淡一笑:“妈,我和先生在考虑了。”
贺兰笑着嘴巴都合不拢,“那就好,昨天你爸爸的朋友送了几箱燕窝,一会儿走的时候给你带上。”
许蓁蓁看了眼虞羽,她垂着眼静静地看着那束火红的玫瑰,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她的心堵得慌,忍不住开口说:“妈,我哥那么忙,嫂子怀孕了他恐怕也没有时间照顾。”
贺兰看了眼楼上,“这臭小子,妈一会儿说他。”
回家的时候,梁和开着许蓁蓁的车,他开车很稳,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撑在车窗上。
许蓁蓁悄悄用余光看他,发现对方似乎是有些累了,等绿灯的空档,右手揉着眉骨。
“要不还是我开吧,疲劳驾驶不好。”
“没事,我不累。”梁和喝了口冰水,许蓁蓁许久不开车,他不放心对方开车。
许蓁蓁将座椅调直了些,看了眼导航,还有十几分钟的车程:“你觉得许值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有敏感的商业嗅觉和头脑,足够冷静,足够强大。”
许蓁蓁补充了一句:“也足够冷血。”
梁和将车子打着双闪停在了路边,肯定地说:“你好像对许总意见很大。”
许蓁蓁满口否认:“没有,我哪敢对他有意见,他现在可是我顶头老板。”
听出来许蓁蓁话里话外的偏见,梁和轻声地笑了出来,眼里盛满了无奈的笑,看着她说:“还说没有意见,都在闹脾气了。”
许蓁蓁背靠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冷静了下:“你说得对,我哥是个很合格的商人,但他不是一个好丈夫。”
梁和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他突然想抽根烟,但意识到许蓁蓁在,只得多喝了几口水:“有时候你看到的事情只是表象,你哥也有迫不得已的事情要去做。”
梁和不和自己站在统一战线上,这让许蓁蓁心里有点不舒服,许值和别人逢场作戏她可以去理解,但他和一个欺负过自己的人,许蓁蓁不能接受。
她赌气般地把自己的身体背对着梁和,看到了车窗上梁和看着自己,许蓁蓁闭上了眼睛说:“我困了,回家吧。”
那天之后,许蓁蓁就没有和梁和说过话,梁和知道许蓁蓁不开心,但是对方是下定决心躲着他,梁和有点伤心。
周二下午开完例行董事会,助理陈远把手机递给他:“家里打来的。”
陈远口中的“家”是和玉庄园,吴婶很少把电话直接打到梁和这里,梁和一手解着衬衫纽扣,一手拿着电话回拨给吴婶。
电话一经接通,吴婶就在电话里面着急地说道:“先生,夫人受伤了。”
梁和步子一顿,后面跟着的董事们全都停下来面面相觑,陈远注意到梁和面色凝重,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先行离开。
梁和快步朝电梯口走去,陈远急忙上前帮他按了下行键。
“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梁和看向陈远准备张口,陈远抢先说:“梁总,车已经在楼下等您了。”
梁和拍了拍陈远的肩膀,“下午的行程你先帮我推了,如果有急事,先让副总帮忙处理。”
“好的,梁总。”
梁和回到家的时候,看到车库里停着好几辆车,有许蓁蓁的保姆车,有许值的超跑,甚至还有许家父母的车。
他心里一紧,三步并做二步上了楼。
许蓁蓁的卧室站满了人,她躺在床上,右脚裹着绷带悬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