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绝不做肯做这样的善事,更为了专断独行,在朝中布满爪牙……”
“我承认,我……陷害他,是有私心。可我发誓,私心只不过十之一二,剩余十之八九,我是为这天下百姓考量。”
他说到此处,终于觉得呼吸顺畅起来:“明月,你也是有顾及天下的胸怀之人。沈潜这样的人,一日不除,于国于民,便一日有大害。你能原谅我,对么?”
许明月听他说罢,沉默许久。
她静静思索着傅凭临的话。其中勾勒出一个,她所不了解的,朝堂之上的沈潜。
她自然知道沈潜年纪轻轻能踏上首辅之位,自然不可能是全然清白、不受官场污浊浸染的。但她也没有想过,沈潜就真的是民间茶馆中惯传的那个沈潜。
那个一心玩弄权术、不顾天下苍生的权臣。
许久,她低声道:“我不能信你。”
傅凭临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什么?”
许明月抬眼,定定地看着他,道:“我不敢信你。无论如何,我要入狱见沈潜一面。他清白与否,我要听他自己说。”
傅凭临气闷道:“可他若不清白,难道还会真说与你听吗?”
“会。”许明月垂了垂眸,道:“他清白与否,我如今不知道。但我知道,只要我问,他会与我说真话。”
她顿了顿,再度道:“让我见他一面,便算是抵你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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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无天日的牢房,阴冷的湿气直直侵入骨子里头。
许明月不由抱住了手臂。
傅凭临见状,回首差人去取披风。
话说到半道,便听许明月淡淡道:“不必,尽快带我去见他便是。”
傅凭临苦涩看她一眼,依言照办了。
行至最深处,方见一处颇为宽敞的牢房。
仍旧没有窗子,因而也便没有光亮。
只有墙壁上微弱的灯火,照出其中人影。
那人影曲腿斜倚在床沿,似乎静静望着牢房外头,手上缓缓地把玩着件什么物什。
他好像瞧见了牢房外走来的人,身形顿了顿,站起身几步走到了边缘。
许明月看见了他,面上平静得很,只微勾着嘴角,还是那副心情不错的模样。
她不知为何,此时心中倒生出些火气来。只回首淡淡同傅凭临道:“我同他说一会儿话。”
傅凭临只能点头,涩声道:“尽快。”
待傅凭临与狱卒离开,许明月行至牢门几步开外,便听见沈潜带着笑意的声音:“娘子来得好快,我以为还得在这等上几日。”
许明月冷声道:“私藏龙袍的罪名,等上几日,我便该来给你收尸了。”
沈潜倒笑意更深:“我还没有活够,不舍得这样早死。”
许明月闻言,沉默片刻,道:“你有应对的法子?”
沈潜却沉吟片刻,轻描淡写道:“此刻尚无。”
许明月压着怒气:“此刻尚无。你人在牢中,任人鱼肉,难道还要现想法子脱险么?”
她顿了顿,终于忍不住道:“方才若你不开口,我分明有办法破局……”
她说到此,忽听沈潜平静道:“是,便是叫傅凭临出言相助。”
他定定地看着许明月,道:“但我不愿。一则,我不信他能为娘子趟这一趟浑水。二则,我不愿娘子为了救我,找他来帮忙。”
许明月耐着性子道:“此事本就是因他而起,这根本算不得什么找他帮忙,只是他利用了我,我反过来再利用他罢了。”
沈潜笑了笑,却道:“这样我也不愿。我不想让娘子与他有任何牵扯。”
许明月胸口起伏片刻,终于冷声道:“沈潜,你我已经和离,你这样算什么?”
沈潜沉默了会儿,低声道:“和离是娘子提的,我只是不想纠缠,惹娘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