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欣喜若狂的,故作镇定的,但独独不曾想过是这样的。
但沈潜很快给了她答案,他抵上她的额头,低声道:“可我还是不能信娘子。”
许明月朝后躲了躲,将手也收了回来,语气冷淡了些:“若不信我,便不要碰我。”
沈潜无奈地笑了笑,面色却有些发白。
他直起身,离许明月远了些,缓缓道:“在娘子心中,对我的心动有几分重?”
“若与傅凭临比,孰轻孰重?”
“与娘子想做的事比,孰轻孰重?”
“与这天下的安定比,孰轻孰重?”
一连几个问题,一个比一个离谱。
偏生问这问题的人不觉得,还认真地自己答道:“我一个也比不过。”
答完了,又解释:“可是娘子,在我心中,你比一切都重要。我没有旁的喜欢的人,没有想做的事,这天下的安定……”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又道:“娘子在我心中,比一切都重要。”
这一番话说得真是,山盟海誓也比不过他腻歪。
许明月没把这些话当真,只以为沈潜是在向自己表白心迹,顺带着抱怨,自己喜欢他,不及他喜欢自己多。
她耳根子软,沈潜冷淡些会叫她也冷淡不错,但沈潜说说好话,她也很快就会心软。
“好了。”她抿了抿唇,又去握沈潜的手,“我知道了。你不信我,有你的缘由,我都听到了。”
沈潜有些苦涩地看她,明白她其实并不知道。
但她继而说道:“我许给你一个承诺,好不好。傅凭临也好,我想做的事也好,天下的安定也好,这些事情,我都不会拿来与你比。”
“不会比较,我也不做选择,不会离开你。”
这个承诺太过诱人,沈潜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开口:“无论此后发生什么事,娘子都不会背弃诺言?”
许明月认真地看着他,与他十指相扣:“无论此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背弃诺言。”
灯芯忽而昏暗,不久又噼啪燃响。
沈潜终于回扣上她的手。
“好。”他答道,这一回神色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温和的,游刃有余的,似乎带着一副面具的模样。
许明月心中觉着有些可惜,她其实很喜欢看沈潜在她面前表露不安。但是又觉得,还是这样好,这样不会叫她心疼。
烛火又噼啪地响了一下,沈潜抽手,将许明月的手塞回被子里,去剪灯芯。
许明月托腮看着他,忽而发觉两人这是第一回在夜里同处一室。
暧暧的烛光之中,沈潜如修竹般站定在桌前,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执剪,垂眸去剪灯芯。
眉目俊秀,身形高大,手指修长,好不赏心悦目。
许明月心中不无自得地想,有夫如此,妻复何求。
她看了一会儿,就见沈潜似乎察觉到她视线,目光投了过来。
她没有要避的意思,反倒大大方方地朝人眨了眨眼:“我今日才发觉,沈首辅真乃一代美男子也。”
沈潜眼中也含上笑,他放下剪子,配合答道:“沈某这幅皮相,娘子可还满意?”
许明月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答道:“唔,还算满意。”
沈潜却偏了偏头,温声道:“只还算满意?”
他说着,似乎有些苦恼,一会儿,伸手去解颈间的扣子。
许明月惊得偏过脸:“你这是耍什么无赖?快住手。”
布料轻轻摩擦的声音却继续传来,沈潜温声道:“怎么就是耍无赖?我与娘子成亲也有月余了,娘子对我这幅皮相却不怎么满意,我想叫娘子仔细看看,不成么?”
许明月索性躲进被子里去:“你想着吧,总之我是不会看的!”
一会儿,被子被人轻轻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