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但瞧他眼神,下意识便想避开。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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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应下沈潜,但许明月其实真的没有太多时间,能够细细地花心思去思索她对沈潜的心意如何。
又偏生他们从相遇至今,只有短短的几十日。
几十日里从一个陌路人,变为知己,又变为追求者,再到生出暧昧情愫的对象。
这变化太快,也太乱了。
更遑论除此之外,许明月才从傅府出来,其实也十分不愿再度变为某某大人府中的夫人。
总之,她着实需要多些时日去捋一捋。
于是收到李尚书夫人递来的请帖时,她立时便应了邀。
清漪随着她一同,到李府赴李夫人的品茶宴。
甫一进花园,便嗅到一阵浓烈的脂粉香气,随后才是茶香。
几个保养得当的中年女子迎上来,许明月一一认过,在心中将各人的名号都记下。
户部侍郎家的解夫人寒暄道:“昨儿我家梦生才回来说,见到了沈家的婶婶,天仙一样。今日见到,果然是天底下难见的仙人之姿。”
许明月浅笑,正要答话。
一旁刘次辅家的夫人却接话道:“沈夫人年纪轻轻,头一回便嫁得状元郎,再嫁又是首辅。这样的人物,哪能出落得不出挑呢。”
一片轻笑声。
许明月垂了垂眼,没有答话。
李尚书的夫人没有笑出声,但眼中也有笑意,道:“沈夫人性子内敛,从前在状元郎府上时从不与人走动,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将人请来,别叫你们调笑跑了。”
一行人在席中落座。许明月的位置被安排在李夫人下座右手第一位,是极尊贵的位置。
但实际上这一场品茶宴,在场的几家夫人,都不将她当作多尊贵的人。
位置是做做场面,尊贵是顾忌着沈潜的面子。
至于许明月,在她们眼中,不过是以色侍人的角色。虽说是按着正妻的名分抬进了沈府,但到底是再嫁。
且沈潜那样的人,只好权术,不喜女色,兴许此时能痴迷她一阵,哪能痴迷她一生呢?
李夫人倒是听自家丈夫说过几回,说沈潜待许明月的珍而重之。
但她只觉得是自家丈夫不懂情爱之事,将场面功夫看作了情深义重。
“我也不是没见过沈首辅,他那样的人,我瞧一眼便知道,是没有心的。”
故而邀许明月赴宴,不过是向沈潜示好,给足了沈潜面子便是。至于许明月,在她们眼中,只是用于示好的物件罢了。
但座上几位夫人,又看不得这样以色侍人的物件与自己平起平坐,甚至坐得更高。
于是时不时便要刺几句。
“沈夫人这样的美娇娘,状元郎怎么舍得休弃呢?”
“我听闻是入府一年,一无所出,又不许状元郎再纳吧?沈夫人也是烈性子,若我说,男儿三妻四妾都是常事,何必为此争执,遭了下堂的罪。”
“也是沈首辅家中尊亲去得早,若非如此,要与沈夫人有情人终成眷属,还难过家中尊亲那一关。”
然而不论她们如何说,许明月始终是面上淡淡,并不答话,也瞧不出心中是什么心思。
刘次辅家的夫人最先沉不住气。
她丈夫年逾半百,便是在与沈潜的争斗中落了下风,才只能占得个次辅的位置。
她本就对沈潜有芥蒂,今日又见了许明月——年轻、貌美,十来岁嫁得状元郎,如今又是首辅家的新妇。
光是余光扫到一眼许明月,都叫她气得胸闷。
偏生李夫人又将许明月安排在上座。
偏生许明月又是那样一副云淡风轻的清高模样,仿佛她们这些恶言恶语,一句都入不了她的心。
刘夫人心中冷笑,再度发难:“沈夫人,如今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