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严肃:瞧见了没,你险些平白被人坑去五十两。
沈潜勾着唇地反盯着她看:娘子真厉害。
许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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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上了马车。
回府的路上,沈潜十分自然地又干起斟茶的活计。
他一面递过杯子给许明月,一面道:“娘子方才好生厉害。”
许明月自他手中接过杯子,笑了笑,道:“你如今才知道呢?我还以为,自你我见面那日起,我‘悍妇’的名声便该传满京城了。”
沈潜手上动作一顿,看向她,认真道:“娘子是听谁说的?我从未听过这些话,我只听过说娘子好的。”
许明月心中暖了暖,摇头道:“没有旁人说,只是我猜测。”
她说着,眼神随着茶面飘起的热气,也有些飘忽:“不是历来如此么,女子若遭休弃,则为弃妇;当街叫骂,则为悍妇。”
沈潜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道:“不会有人这样说娘子的。有我在一天,便不会。”
许明月被他说得愣了愣。片刻,才回过神来。
她别开眼,道:“首辅大人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方才叫人骗了这么一遭,明日就该传开‘冤大头’的名声了。”
沈潜勾唇:“娘子已替我找回场子来了,不会的。”
许明月无奈瞧他一眼:“说来,首辅大人花钱向来这样大手大脚么?圣上几度下令裁减官俸,照您这样挥霍的气度,俸禄真还够用?”
沈潜眨了眨眼。他平日倒真没有什么需要大笔支出银两的地方。
府上的小厮婢女不过几个。自许明月来后新增了几个,但也不过十余个。吃穿用度虽然精细,却也不过分奢靡。
一年到头,只花俸禄,其实也便绰绰有余。更不必说他在京中还置办了许多资产,每年都有入账。
朝中大臣倒是也有抱怨俸禄不够用的,但往往是将银两花在“疏通关系”上。可满朝文武,又没有一个是值得他花自己的俸禄去“疏通”的。
他思索许久,最后答道:“娘子放心,沈某为官多年,还算有些积蓄。够用。”
许明月没想到他沉思许久,思出了这么个结论。
她扶了扶额角,道:“纵使够用,银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哪能这样花——这不是平白送给别人么。”
她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若是想送,不如送给真缺银子的平头百姓。送给那一看就胖得流油的陈掌柜做什么?”
沈潜头一回听她说人家的坏话,一时新奇,笑了一会儿,答道:“若娘子看不过眼,不如替我管一管账?”
许明月愣了愣。替他管账?
“总归娘子如今也是我娘子。”沈潜托着腮,含笑望着她,“我将府上银钱悉数交给娘子保管,娘子每月给我拨些零用便好。这样,若是有大笔的花销,娘子也能为我把把关。”
他说着,神色愈发柔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