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就不闲聊了。宋昭训,这《女戒》抄完,定然知道什么是夫为妻纲了,以后说话可得小心些。
话落,吴良媛娇笑一声,就走了。宋卿卿这才放下拦着锦寒的手,锦寒此时满脸怒意,像一点就着的火药桶:
“娘子,你为何拦我,那吴良媛简直欺人太甚!”
“她就算真欺负了我,你又能如何。她是主,你是奴!”
“我…”
江月看着气得满脸通红的锦寒,扯了扯她的衣袖:“好了,别气了!你就不要再给娘子惹麻烦了,这几日御膳房送来的膳食你又不是没看到。娘子得势时,那些人上赶着巴结;失势了,谁都想来踩一脚,更何况,吴良媛位分高。”
“这话通透!”凉亭左侧,走出来一袭白衣的景行,手执折扇,翩翩君子。
“景大哥!”
景行将打开的折扇合上,顿了一瞬,才低头行礼道:“昭训娘子,微臣担不起!”
宋卿卿浅笑:“景大哥也拘泥俗礼了?”
眼前的女子穿着浅黛色襦裙,身姿窈窕,站在凉亭边,明暗光影交汇地映照在脸庞,令景行心神微漾。他眸中神色微妙,上次蹴鞠后,时常会回想起那日她的笑颜,殿上的言语,以及随之凶涌而来的往日记忆。
景行不否认,宋卿卿是特别的,是明媚耀眼的,是引人侧目的…,折扇轻轻击打手心,不停地在心中告诫自己:她已嫁做人妇了。
合上的折扇又打开,转瞬间他就又是那个温润如玉的陌上君子了:“宋三妹妹,近来可好?”
宋卿卿一时恍然,听了太久的宋昭训,都快忘了未入宫前的自己了,目光远眺:“好与不好并不重要,得到了我想要的就行!景大哥呢,准备好状元及第,入朝为官了吗?”
景行摇动折扇,温和的脸上竟少见的有几丝迷茫:“应当,准备好了!”
宋卿卿脸上的笑意扩大,笑容明媚灿烂:“景大哥一定会是个好官!”
景行扭头,正对上那双明灿的双眸,心跳陡然加快,打开的折扇又合上,轻拍手掌,过了会才开口问道:“宋三妹妹,可后悔了?”
宋卿卿摇头,提裙从凉亭上缓步而下:“入东宫,不悔;但有点后悔当时没有明悟景大哥的话。”
景行曾劝过她,不要嫁与太子,若决心要嫁,就学会做一个“合格”的小娘子。只那时,她不以为然,而现在明悟,许有些晚了。
景行神色复杂,近日宫里的事他已然知晓,折扇一下接一下地拍打手心,思量了会道:“皇后派的教习嬷嬷是不是尚未去过你的院子?”
宋卿卿茫然摇头,不知何意。景行心里叹息一声,刚去宗镕书房时,对方正在给画着色,画上是一红衣女子。一人偏执,一人执拗,只能是两败俱伤。
“太子罚你禁闭不得出,别人亦不得进。皇后派来的教习嬷嬷自可推脱,久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宋卿卿站到了景行身旁,抬头看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凉薄:“景大哥是说:太子殿下罚我禁闭是为了我好?”
景行摇头:“我也不能猜透宗镕的心思,只是想跟宋三妹妹说一句话:你有你的不得已,他也有他的不得已;太子这个身份与他,既是权势,也是约束。”
宋卿卿扭头看向碧蓝如洗的天空,声音又轻又飘:“与我何干呢?”
飘忽的声音让景行心中微微钝痛,在他记忆中,宋三娘子一直都是鲜活蓬勃的。他正了神色,将折扇握在手中,扭头看她:
“宋三妹妹是聪明人,应知晓,在后宫,女子需要的不是身份,也不是地位,而是恩宠,而这后宫恩宠又与前朝密不可分。有些事不愿做,但也要勉强做;直路前行,苦难重重,绕路而行,虽远却易;既已入局,便脱不了身,何不让自己活的好些?”
宋卿卿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轻声疑问:“若活的好,但不开心呢?”
景行依旧低头看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