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送什么比较好吧!”
宋母仔细端详着女儿的神情,心下稍安:“虽说不熟,但既然人家救了你,这就是恩情。人家是皇子,谢礼也不好太过随意,你跟赵二郎打听下,看看人家喜欢什么或擅长什么。男子么,大都喜欢些笔墨纸,名士书画。”
看到宋卿卿点点头,宋母又转了话头:
“前不久,右相府的赏梅宴上,有没有看中哪家郎君?那日去之前,我就跟你说过,赏梅宴也是相看宴,你年纪大了,该定亲了。”
“阿母,我可以不嫁人吗?我想一辈子都陪着您和阿父。”
宋母疼惜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卿卿,若在塞北,我和你父亲还能纵着你,可在京城,有些事不是你想怎样就能如愿得。”
顿了一下,宋母坚定地说道:“不过,你若有相中的郎君,不论他是皇家子弟还是平民百姓,只要品行端正,都依你。”
从阿母的院子里出来,宋卿卿想着嫁人的事,有些苦恼。她自知,来了临安城后,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更知晓左金吾卫上将军家嫡女的身份意味着什么。只是,嫁给谁呢?
刚刚阿母问起中意的郎君时,她脑里第一个浮现的身影竟是宗镕。宗镕射艺好,武艺也不差,长得也俊,还救过自己,按画本子上说的,这就是佳婿了,且自古不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吗?
要不什么时候约宗镕比试比试。在宋卿卿心里,自己未来的夫君定不能比自己弱,像赵辰安那样的就不行。想着想着,宋卿卿露出一个傻笑,她觉得自己跟宗镕真挺合适的。自己话少,他话也少,而且今日不是还有人说自己跟他般配嘛。
至于喜不喜欢对方,宋卿卿不知道,她想到了今日看到对方笑时的心慌,这是喜欢吗?还是画本子上说的见色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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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明殿内,皇后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执筷,一手扶住宽大的衣袖,正姿势标准又不失亲切地给宗偲夹菜,还不停地询问菜好不好吃,合不合胃口。
“大娘娘,好吃,您快别给我夹了,都满了。您也得多吃些。”宗偲说罢,用公筷给皇后夹了一筷子鸡丝。
皇后神情慈爱,笑着问道:“今日那庄子上,可好玩?”
宗偲点了点头:“好玩,景色也美。就是后面出了点意外。”
说罢,她还抬头悄悄瞥了一眼宗镕,见对方神情未变,便稍稍安心;只是在她没注意到的地方,宗镕夹菜的手顿了一下。
皇后蹙了蹙眉,追问了起来,宗偲便一五一十地将今日发生的事说了。
“还好曹二娘子没事,不然右相夫人可得心疼坏了。”
宗镕埋头吃饭的脸上悄然闪过一抹讽刺。宗偲也有些不解皇后对楚姐姐的担忧,但并未放在心上,继续兴奋地说道:
“宋三娘子可真厉害!她一下子就抓住了楚姐姐的胳膊。”
听到“楚姐姐”三字,皇后不禁皱了下眉头,但也未多说什么;在心里思量着儿子救了宋三娘子这事。
“太子,你是千金之躯,坐不垂堂,以后需多加注意。这回救了宋三娘子,虽是有恩与宋将军,但也不可居恩自傲。”
说道这,皇后眼神闪烁了下,含糊不明地说了句:“有些事,还是要好好地与宋将军说清楚。”
宋将军是有实权的武将,若他站在太子这边,必会使储君之位更加稳固。其实,借机纳了宋三娘子入东宫是再好不过的,可她觉得对方还配不上侧妃之位,宋家在京中的根基终是浅了些;可若以良娣之位迎娶,那就是结仇了。
再者,她不喜那娘子的性子。她早就听人说过,从塞北回来的宋将军家有个会武的小娘子,本来存的一些心思瞬间淡了。一个女子,竟好舞枪弄棍;她循规蹈矩了一辈子,最是看不得这些“出格”之人。
太子低眉垂目,遮掩住眸中满满的讥讽,恭敬地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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