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苦(2 / 3)

柔声说道:“楚楚在此谢过各位前来相府赴宴。今日天色尚好,不如我们一起斗茶品?”

坐落在曹楚楚身旁的吴家五娘子立马附和道:“好呀,我娘给我请了一个十分善煮茶的女先生,我跟她学艺一旬了。这次,定不会输给楚楚。”

这话一出,立马激起了其她小娘子们的好胜之心,大家都纷纷点头同意。

“可是,我们若都参与斗茶,谁来评茶呢?”

听闻此话,曹楚楚会心一笑,转身朝着对面施了一个万福礼,眼带羞涩的开口:“景大哥,不知可否由你来评茶?”

两片梅林间只隔了一道水榭,距离很近,周围安静时,几乎可以清楚地听清对面的交谈声。景行起身回礼,温和答道:“我一人恐难以服众,不若由我们这一桌人一起评茶如何?”

“倒是楚楚思虑不周了。那就麻烦各位郎君们了!”

曹楚楚双颊泛起红晕,又对着对面福了一礼。少女思春时,最美。

曹楚楚本就生的娇柔好看,素有才女之名,此时眼里又满含思慕,让对面的一些郎君们都红了脸,纷纷起身还礼。

这会,小娘子们的斗茶之心更胜了,谁不喜欢在好看的郎君面前,一展自己的长处。

斗茶品是朝野间一种极其流行的竞艺活动。斗茶时,大家各自取茶,一起或轮流烹煮,饮者互相品评,选出其中最好的一杯茶,决出胜者。说来简单,但十分考验煮茶者的手艺。

顷刻,一排着湖绿色衣衫的丫鬟们每人双手捧着一个红木漆盘,上面放着茶饼、茶炉、茶杯等斗茶用具,依次放在长桌上。

就在曹楚楚准备宣布开始时,宋卿卿站了起来。

“曹二娘子,我不会斗茶,恕不能参加了。”

宋卿卿话落,就想施礼后先行离去。

“哦?宋三娘子不会斗茶?这可是朝野上下时兴的竞艺活动呢。”

曹楚楚此时,已经屈膝坐下,眼尾上挑,一脸诧异地说道。

宋卿卿冷淡地回道:“我的确不会。”

“这样子啊!”曹楚楚低头思忖了片刻:“那斗茶令呢?与飞花令类似,只不过需吟作与茶有关的诗词。”

曹楚楚刚刚已然从宋府二娘子那里得知:她的三妹妹未上过学,也未读过几本书。啧啧,果真是个草包。

“我不会作诗,也未读过几首诗词。”

“哦?难道令堂不曾请先生教你吗?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生于官宦之家,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还是要会一些的。这烹茶之艺,我们更是自幼就开始学了。”

说到这里,曹楚楚突然轻笑出声,眼里暗含嘲讽:

“我忘记了,宋三娘子之前一直待在塞北,我听说那里的人粗鄙不堪,想来是不会读书,更不会做烹茶这等高雅之事了。”

吴五娘子立马揶揄地接过话来:

“楚楚,宋三娘子入京已有一年多了,家中肯定请过先生。只怕是她自幼习惯了耍枪舞棍,像个武夫一样脑袋空空,读不进书,更学不会烹茶这等手巧之艺了。”

这话一出,长桌旁不少人都笑出声来,前不久还惊叹、嫉妒对方美貌的娘子们心中都只余一个想法:这宋三娘子看来是个空有美貌的无知草包。

曹楚楚和吴家五娘子说话时刻都意提高了嗓音,因而对面的郎君们将这番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一些人的脸上已有了几分鄙夷。

赵辰宸甚至听到一些人在低声讥笑宋三娘子就是一个粗鄙之地来的粗鄙之人,实在忍不了了,愤怒地站起身,气冲冲地喝道:

“不会斗茶怎么了,碍着你们了!再说,你们也就是读过几本书而已,真正会作诗的又有几人。吴月,我记得你也不善诗词吧,上次在李府的斗茶令上,你可是一句诗词都未吟出。我看你们这些假装清高,说人粗鄙的人才是真的粗鄙。卿姐姐,我们走,谁稀罕跟你们一起斗茶!”

宗镕又拿起了那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