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花灯(2 / 3)

的城墙。”

人声嘈杂中,没有多少人听到宋卿卿的这句话,但宗镕听到了。他微微侧头,幽深的双眸看着她,手指轻轻敲击玉环。

又是“哐啷”一声响,在人潮静寂的一瞬,二掌柜张开喉咙,大声喊道:“武斗开始!”

宗镕只看到眼前掠过一片红色的衣角,而后就看到一身红衣的宋卿卿几步便迈到了千金阁楼前,脚腕一拧,脚尖一点,就跃上了第一层楼。

跟她一样前去的还有不少人,但都是男子,这就衬的一袭红裙的她分外显眼。

她身姿轻灵,起腾转挪间,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到了第五层。人群中有人叫好,有人惊奇,有人欢呼,宗镕依旧面色冷静地站在那,眼中只有那一抹红色。

他在想:她登上比千金阁还高的城墙时,也是这般模样吗?

赵辰安看着站在五层楼碧绿琉璃瓦上的宋卿卿,惊讶地张大了嘴,这女人也太过于生猛了吧。又扭头悄悄瞥了一眼宋卿卿贴身丫鬟手里拿着的那柄长枪,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暗自庆幸,今日没参加武斗真是个正确的决定啊!

站在他右侧的景行依旧神色温润,凤目盯着那个在楼阁间飞跃的女子,每次遇到她,都会改变自己对女子固有的认知。他浅浅地笑了,心里在想:她今年是否还能赢下这盏灯呢?这幅神态让默默关注他的小娘子们的芳心如小鹿般乱撞。

同时到第五层的还有两位锦袍男子,三人互呈犄角,一时间谁也没有轻举妄动,都小心翼翼地提防对方。

抱着红色斗篷的锦寒此时喊了一声:“主子!”,同时将一杆长枪用力掷向千金阁。

长枪枪身漆黑,长约八尺,枪头为立体的方棱形,前尖后宽,有一尺多长,在集市的灯火和月光下,闪烁着冰冷锐利的光泽。

宗镕只看到那一袭红衣单手接过长枪,低头弓腰一个旋转,接着一挑、一刺、再一拨,十招左右,就将两位锦袍男子逼下第四楼。随即,只见她用枪身在屋脊处重重一跺,脚尖再点,轻巧起跃,摘下了挂在飞檐下的那盏灯笼。

人潮中响起不断地拍手叫好声。宗镕双眸仍只盯着那个摘下灯笼,背起长枪,直接从千金阁最高处一跃而下的女子。

她嘴角带笑,明亮的双眸灿若星辰,红衣飘飘,发带微扬。在天空高悬的那轮圆月下,她提着一盏精巧的花灯,仿佛只为你而来,直奔你而去。

宗镕低声喃喃:“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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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路上,宗镕的心情一直不错。跨过朱红色的东华门,踩在宽阔的青石板路上,远远地就望到了东宫庄严的门匾。

东宫宫门处,一位年近四十的女史正低头弓腰,双手叠放于腹部,恭敬地立在一旁;她身后站着两个年轻的宫女,一个双手捧着漆盒,一个提着食盒。

墨书站在她们对面,脸上有几分急躁和不满。他劝过周女吏了,想让她进殿喝口茶,坐着等;但她不愿,说什么诸君之宫,女吏无召不得入。不愧是皇后身边的一等女吏,严谨又古板。

“请太子殿下安!”

“起吧。”

宗镕走近,看清了立在宫门旁的人,舒展的眉头收敛,步履端正地向前。

“周女吏,夜已深重,可是母亲有何吩咐?”

“回殿下,皇后知殿下今夜回宫晚,特命奴婢给殿下送些宵夜。”

周女吏回话时依旧微微低头,对储君表示了足够的尊重。她将身后宫女递过来的食盒交给墨书后,又拿过另一侧婢女手上的漆盒,弓腰低头,双手高举过头顶。

“殿下,这是右相夫人办赏梅宴的请帖。皇后说:殿下明日若无事,可去赏梅!”

宗镕伸手拿过那洒金封面的请帖,随意地翻开,平淡地说道:“本宫知晓了。明日会去右相府一趟,周女吏可还有其它话要传达!”

“奴婢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