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娘眸中闪过一丝阴狠,攥紧手心,这些腌臜事,都由她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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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妙领着裴珠来到庭院里的一处亭子前。
裴珠站在台阶上朝内望,亭子里,黎辰与郑皓相对而坐,面前摆了张纹枰。
最后,裴珠的视线落在黎辰身上,今日的他一改常态,脱下最爱穿的玄衣,改换了身鹅黄色衣袍,倒是衬得他青涩不少,与平日里那个不怒自威自带压迫感的太子殿下全然不同。
不过,这不是最紧要的,紧要的是……她身上也穿了件鹅黄色衣裙。
裴珠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发现款式与上面的花纹都与黎辰身上的那件很是相近。
如此一看,像是他们两人提前商议好的一样。
“太子妃来了,”黎辰看到她,招手示意她过去,“正巧郑小将军也在,在这里看我们下棋吧。”
一旁的郑皓默默抽了抽嘴角,哪里是正巧在了?要不是这位太子殿下突发奇想非要把他从军营里拽出来下棋,自己现下定是还在练兵呢。不过这样也好,他确是有些想见她了。
黎辰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让裴珠有些犯怵,在她眼里,黎辰这模样比哭还难看。
亭子里一共有四个石凳,裴珠坐在靠外的那个石凳上,她现在,实在不想与黎辰挨的那么近。
黎辰见裴珠离自己有些远,又转眼看向郑皓那边,目测着她与郑皓间的距离,居然比他与她间的距离少。
“太子妃。”黎辰唤她。
“怎么了?”裴珠僵硬地转脖子看他,真不知他今日又抽什么风。
黎辰笑了笑,手挪到靠里的石凳上拍了拍,语气温和道:“坐这里吧,离近一点。”
后半句话,黎辰刻意加重了语气,裴珠不敢违抗,只好乖乖绕过黎辰坐过去。
黎辰这才露出满意的神情。
“在你来之前,我与郑小将军已经对弈过几局了,郑小将军果真如传闻般才气过人。”
“殿下谬赞,臣方才已经输您三局,论对弈,还是殿下更胜一筹。”
黎辰垂眸,偷偷打量裴珠的反应,在见到她居然没什么表示后,又开口道:“郑小将军也是爱弈之人,今日定要下个痛快才好。”
郑皓心道,其实他并不喜欢下棋,都是被逼的。
黎辰执黑棋,郑皓执白棋,约莫半柱香后,纹枰上几乎要布满密密麻麻的棋子。
对弈本不是黎辰的强项,不过他一向自傲,有足够的信心赢过郑皓,又不想落个占个人便宜的名声,才选了这个。
黎辰处于上风,郑皓手执棋子久久不能下定,方才他急于求胜,处处紧跟猛打,未曾给自己留下后路,这会儿却是被黑棋围得个窒碍难行。
须臾,郑皓便因过于心焦,额间沁出些薄汗,他看懂了黎辰的意图,他也是不想在裴珠面前败的。
“郑小将军,”裴珠看郑皓出汗,安慰他,“尽力就好!”
“好,”郑皓破愁为笑,“臣当尽力。”
黎辰攥紧手心,嘴角噙笑去瞧裴珠。
她为何只给小竹马打气?明明他才是她的夫君!
黎辰恼怒,面上却不显,竭力控制怒火,对裴珠道:“太子妃要不要替为夫下接下来的?”
并非询问的语气,而是命令。
裴珠咽了咽口水,这棋她是不得不下了,她真是搞不懂黎辰。
黎辰将装黑棋的翁推到裴珠面前,裴珠硬着头皮捏起个棋子,抬眸观望如今的局面。
她的棋艺是家中大兄手把手教的,虽算不上神乎其技,但也不至于奇差无比,她看出来如今黎辰占了上风,她只需照常下,便能赢了此局。
但到底自己多年未试了,裴珠心里没底,探了探黎辰的口风:“我不太会,万一输了……”
不料黎辰握住她另一只手,柔声细语抚慰:“无妨,太子妃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