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荫慢慢沉下温泉的时候突然觉得肩头一阵刺痛。

他歪头一看，原来右边的肩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点儿红色的印记。

沈成荫一下意识到这应该是昨天的时候聂柏雪留下的，不过幸好位置在肩头上面，因此除非有人比他高，一般也看不到。

这一点刺痛引起了他的回忆。

水汽氤氲下，Oa白皙中透出一点血色的面孔若隐若现。

聂柏雪无疑是个很有耐心，精力很充沛的Alpha，这两种特质在那天晚上被发挥得淋漓尽致，沈成荫嘴硬，那天硬撑过了前两轮，要不是第三轮的时候他微微示弱聂柏雪才架着他去了浴室，他们还没那么快结束。

他那天在浴室里泡着的时候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沉且长，应该是聂柏雪替他打理干净，沈成荫才能这么舒爽的醒来。

沈成荫发起呆。

当时聂柏雪的脸色说不上好看，看架势要下狠手了，但实际上却是雷声大，雨点儿小，终究是惦念着竹马的情分，只是磨人了些，其他的却是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他心情有些复杂，他视聂柏雪为情敌，为对手，而聂柏雪好像却没有这么想。

而且——

聂柏雪温暖的拥抱让他感觉很舒服，沈成荫在上辈子和这辈子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两个男人拥抱在一起也是令人很愉快的事情。

难道这就是信息素的影响吗？

一下子，他的眼前浮现出聂柏雪那张俊美至极的脸，那眉目中仿佛藏着皑皑白雪，冷冽微凉，干燥而温暖的大手握住他的手送到嘴边，在沈成荫汗毛直起的注视中，聂柏雪慢条斯理的将他手上的污渍舔舐干净了。

——他的神情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仿佛当前在做的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想到这儿，沈成荫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恰巧在这时，洛水泡完过来了。

“好了吗？我们擦擦去茶室吧？”洛水笑着说。

沈成荫一下子回过神来，他有点慌张从水里站起来，拿着旁边的毛巾赶紧擦干身上的水：“好！”

洛水看着他手忙脚乱，问：“怎么了？”

沈成荫哪好意思和洛水说自己在回味和她前男友在一起的事儿，他连忙摇摇头，说：“没事儿。”

他冲着洛水一笑，眉眼里是朦胧的情意：“走吧，我们去茶室吧，听说这里的甜品非常有名。”

等二人到了茶室，甜品上来，气氛正好。

洛水喝了口热茶，不经意的问：“聂柏雪呢？他怎么没来？”

沈成荫心里一跳，还以为洛水还对聂柏雪有意思：“他工作忙，没时间来……你想见他？”

一谈到聂柏雪，沈成荫就格外不安起来——聂柏雪从他身边夺走了太多的人，Alpha和Oa的身影站在一起是如此的名正言顺，这样的事每发生一次，沈成荫就绝望一次。

因为一次又一次的事实告诉他，他根本就没有立场和聂柏雪竞争，仅仅因为他是个Oa。

沈成荫忐忑的问：“你还喜欢他？”

洛水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好像很意外他会这么问，她顿了一下：“聂柏雪没和你说？”

沈成荫一愣，他问：“说什么？”

洛水脸上的表情有点微妙，但几秒钟之后又恢复了正常，她笑着说：“有些事还是他告诉你比较合适。”

沈成荫更听不懂了，洛水和聂柏雪之间好像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但他喜欢洛水，这些事洛水不想说，他便不会不识眼色的去问。

只是，明明是三个人的情谊，他自己却被排除在外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沈成荫感到有些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