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虽是周六,但排了张瑾到办公室值班。他愤怒地按掉早上6点40分的手机闹钟,头发状如鸟窝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昨晚为民除害搞到这么晚,却不得不早起到单位发稿,民族英雄不好干啊。 张瑾迷迷糊糊走进浴室,决定冲个澡再上班。脱掉上衣,他赫然发现,肚皮位置有两个蓝色的手印,正好是昨天诡灵抱住他时的位置,非常显眼,按上去还有些隐痛。张瑾打开花洒,无论用肥皂怎么搓洗,蓝色的手印一点未浅。 这可糟糕了,两个鬼手印怪渗人的样子留在肚子上,且不说去游泳或去体检时吓着别人,对自己身体不会也产生危害吧。张瑾匆匆擦干身体,先向单位赶去。 紧赶慢赶,赶在8点前打上了卡。张瑾的工作一般并不忙,更不用说周末值班时候了。他随意转载了几条社会稿件,赶紧开了电脑微信,问林致远蓝色手印的情况。 林致远很快回复了,说应该是某些诡灵接触人体时留下的印迹,确实有些会对人体有影响,但如果张瑾目前没有什么异状,就相对安全。印迹一般会花很长时间消去,警察局这边也没有起效快的恢复方法,他让张瑾有时间过来涂些药膏。 张瑾见影响不大,就答应着稍后训练时过去涂药。 百无聊赖地摸了会鱼,母亲的微信弹了出来,让张瑾下班早点回父母家,特别加上“打扮得精神些”。张瑾问干吗,母亲发来了长长的语音,“赵阿姨的外甥女下午也过来,说在政府部门工作,人很优秀,父母也是公安系统的,家庭好,从小学习就好......” 张瑾看着不断弹出的60秒语音框,头都大了。他直接点进最后一个15秒语音,“......条件可好了,你25了,别天天吊儿郎当的。今天不好好表现,回家收拾你!” 张瑾扶额,说遵命,下午2点到家。 周末的值班一般下午没什么新闻事件,就可以回家了。在大厦值班的厨师大概也是这种敷衍一把的心情,张瑾在楼下的食堂吃了顿难吃的午饭,更新了一下网站页面,打着哈欠向地铁站走去。 进了父母家门,发现家里地板被拖得泛亮光,茶几的玻璃擦得堪比酒店大堂吧台,茶几堆着的瓜子茶叶曲奇饼干大罐子全部收拾不见,居然还摆出一只插着玫瑰花的花瓶。当然,平时把脚摆在茶几上的父亲也被收拾走了,正被母亲押在衣柜前,挑选“别天天穿着大裤衩子”的衣服。 张瑾说:“妈,欢迎我也不用这么隆重,太客气了。这朵玫瑰花哪儿买的?”父亲探出头说,“你妈早上支使我上早市买的,10块钱一朵,真贵。” 母亲走出卧室说,“去去去,赵阿姨马上就带着姑娘来了。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你怎么还穿着这身,去换件你爸的衬衫。” 张瑾苦脸,“妈,你说的时候我已经到单位了。另外是不是太兴师动众了,另外我还不知道你说那姑娘长啥样呢,突然搞相亲这套,我害怕啊......” 母亲说,“我已经看过照片了,特别好看一姑娘,只有人家看不上你的份!你也不用压力太大,就当年轻人随便见见。老张,再拿拖把把进门那地方擦擦,你儿子刚才又踩脏了。” 张瑾:“......” 刚想问母亲看看照片,门口门铃响了,母亲满面笑容开门,把同样一脸喜气的赵阿姨拉进屋里:“我这刚说下去迎你们呢,这么早就上来了!哎呦,这就是瑶瑶吧,长得真漂亮.....” 张瑾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在母亲余光的威慑下,调整出寒暄的嘴脸问好。当他看清赵阿姨身后跟着进来的姑娘时,装到一半的笑容突然凝固。 一头长发,被一个简单的发夹在耳前固定住,露出圆脸庞,和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正是昨晚的姑娘。 姑娘看到张瑾,显然也愣了一下,但很快避开目光。她被母亲热情地拉住手,拉着家常也坐到沙发上。不同于昨晚冷冷的感觉,姑娘今天穿着白底粉花连衣裙,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跟母亲说“我不冷,穿挺多的,阿姨穿得也挺单薄呢”时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牙,仿佛昨天面无表情举起雨伞就往张瑾肚子上扎的,另有其人。 张瑾正脑袋宕机,赵阿姨满脸笑意坐到张瑾身边,和母亲说,“张瑾那天一来我家,我就说小伙子真长大了,帅得很呐。我跟我妹妹一说,她也说叫瑶瑶来你家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