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之事？”

“……是。”符馨的头缓缓地、极吃力似地垂下，有千斤重一般。

“接着说，如果如你所愿，淑妃给了你银钱——”

符馨语声干巴巴的：“奴婢会威胁殿下，季怀瑾知晓您颈窝、背部、脚心各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痣，左腿膝上有一处不慎落下的铜钱大小的疤，而且，他手里有您以前经常佩戴的两样首饰……”

若素攥紧了拳。

沐婉如眼中杀气尽显。

她们怒不可遏，因为只要中间环节错了一步，符馨所说的便会成为实情。寻阳就算明知季怀瑾禽兽不如，也只能为避免名节尽失皇室蒙羞而求皇帝成全她下嫁季府。

只有寻阳依旧平静。

符馨的打算的确歹毒，却比不得她的母妃。

没有那样的母妃，她前世不会义无返顾地奔着死路走。

寻阳问沐婉如：“小侯爷允许符馨来见我，是何用意？”

“小侯爷请您听听符馨说的是真是假，若是您觉得有必要，可以帮她更改一些供词。别的您完全不需顾虑。”

“这再好不过。”寻阳望住符馨，语声和缓，语气寒凉，“你要记得，毁我一生的打算是林家唆使，而且，淑妃、景王去年便已知情。”

饶是心魂已被恐惧左右得麻木的符馨也意外了，抬头深凝寻阳一眼才郑重应声：“奴婢记下了，这便是唯一的供词，绝无反复。”

只乖乖听命，没有半分趁机为自己和意中人求情的意思，足见被震慑到了什么地步。寻阳打心底钦佩陆潇。

若素和沐婉如则在忙着钦佩寻阳：一两日的光景而已，小公主就敏锐果决到这地步，足见骨子里经得起事，更是分外聪慧的天资。

寻阳已兴致缺缺，“我乏了。其他的你们斟酌着询问，天亮前送她到宫里。”

“是。”

寻阳匆匆沐浴更衣，回到寝室倒头就睡。

这一整日勾起的不快的回忆已经够多，她又是不逼急了就不肯面对的性子，格外烦闷时，第一反应总是蒙头大睡一场再说。

自重生到今日入梦之前，她已尽了最大的努力，不认真回顾将自己伤到崩溃绝望的那件事，因为只要回想就会深思，就会在面对淑妃时无法控制情绪，流露的只有憎恶，那样引发的兴许就是淑妃提前三年对她下狠手。

寻阳为什么要符馨把淑妃拉下水？为什么不尝试给淑妃洗心革面的机会？

因为淑妃的命根子是景王，是景王成为储君再成为帝王。关乎无上尊荣的美梦做了多少年，任谁想唤醒局中人，都是徒劳。

寻阳没料到，不愿回顾的事情，竟在梦中重现——

那时节，寻阳甩脱季怀瑾，景王尚未陷入巫蛊案。她住在公主府，每日迎来送往。

那一日，一场秋雨降临，至午后仍未停，林淑妃遮人耳目前来。

寻阳遣了下人，引林淑妃到内室。

林淑妃落座，目光冰冷又嘲弄，“宫里早已停了你一应份例，室内却暖如春日，陆潇果然对你无微不至。”

寻阳只说事实：“停了我份例的不是您么？父皇从没那样吩咐过。”

林淑妃却只说陆潇：“天下皆知，你从不肯与怀瑾做真正的夫妻，皆因与陆潇苟且在先。拖到如今，料想陆潇也懒得娶你，就算娶了你，也不会为我和景王效力。”

寻阳发话送客之际，听到林淑妃的下文：

“季怀瑾对你只有嫌恶，陆潇染指的人，他绝不会碰。可他至交王成业却不同，一直倾慕你无双的样貌，手握陕西兵权，助景王势盛并非难事。但是亲王与封疆大吏联手，担负的风险非你能想见，他总要有所得。而他要的，只是与你共度三五日。”

寻阳瞧着母妃的双唇一张一合，周身发冷至僵硬。前几日，林老太爷才劝她曲意逢迎他的忘年交……

林淑妃继续道：“陆潇即将离京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