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身手碰脚尖之类,自是不在话下。”陆潇自顾自说着,也不耽搁忙别的,“那么,有几幅图的形态,才不是凭空杜撰,我们可以逐样尝试,足够打发多年光景。”
寻阳三分恼七分笑地推拒着,心里则说你太小看自己了,您老人家对照本宣科的兴致有限,更乐于自创新花样。
只可惜,骨子里住着个历经百战的自己,却要局限于当下的时机,唯有腹诽的余地。
陆潇调整下位置,敛目细细打量她,心绪转移,温缓地道:“无辜时有之,端雅时有之,婉约时亦有之;可纯美,可清逸,亦可千娇百媚。我的黎妩,当真独一无二。”
寻阳心海似被阳光普照。这样的言语,记忆中从无前例。
陆潇描摹着她的眉眼红唇,手势目光皆温柔如三月烟波,透着珍视。
遂俯首亲吻,索取她的美。
又在她耳畔说,压箱底的小册子里有没有图画,见没见过一张怎样怎样的,末了说:“今日试试?”
“不要。”寻阳立刻回绝。
“那就是见过。”陆潇轻轻地笑着,“我偏要。”
寻阳拧他耳朵一下。
“试试而已,有几分那意思就成,好不好?”陆潇说。
那语气温柔的一塌糊涂,寻阳觉得整个人都要被融化,再否掉的语气便和允许没什么差别。
饶是如此,陆潇并没说到做到。
确切来说,上一次他当日的情绪起伏太大,一旦对她生出念头,几乎不能自控。念及时,宛若一场盛大的绮丽的梦,美中不足的是对她不够体贴。
这一回,他有无限的耐心体谅,更有着诸多好奇,不错过每一分美妙,哄着她与自己一起领略其中趣致。
对于寻阳来说,不过是那厮给她划出了一个走到十步的范围,她几乎是自动自发地做出三五步的退让,而这也正是他的意图,再经了他一番研研擦擦,声息皆乱,浑忘其他。
要在慵懒之至地窝在他怀里的时候,寻阳才发现自己又被他摆了一道,“这时候都跟我玩儿心计,真是没法儿要。”
“没法儿要也要两回了。”陆潇说。
寻阳把脸更深地埋到他怀里,咬他一口。
陆潇笑得身形微震,托起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儿,“没你想的那么恶劣,只不过是为人处世有很多习惯,不知不觉就会变通到方方面面。”
寻阳心里舒坦了,吻一吻他的唇,“好吧,翻篇儿了。”
陆潇紧抱她一下,颇有种如获至宝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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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房里,三姨娘的事情有了下文,昨日她指名过来诊脉的赵太医再次来到陆府,求见陆之扬和蒋氏。
霖姐儿、焕哥儿在做功课,夫妻两个都得空,当即吩咐丫鬟将人请到东次间。
赵太医脸色颓败,毕恭毕敬地行礼,“下官来府上问诊时行差踏错,为此前来认罪。”语毕扫一眼服侍在室内的下人。
陆之扬不以为然,“只管说。”
一看便知,周河将这太医拿捏住了,已知晓三姨娘做了什么蠢事,意味的也就是儿子早晚会闻讯——脸都丢到儿子面前了,还顾忌下人做什么?
蒋氏附和地颔首。当着外人,她得遵循夫为妻纲,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会出口。
赵太医只是不知陆家门里的规矩,万一芝麻大点事都想遮遮掩掩,说什么都得避着下人,既然得了准话,也就老老实实交待:
“想来侯爷、夫人也清楚,府上三姨娘是私自停药才有了喜脉,这一胎很难保住,便是孩子得以落地,也少不了从娘胎里带的病痛。下官自最初就知情,却因着三姨娘给的好处,瞒而不报。”
陆之扬问:“什么好处?”
“三姨娘说闲时向侯爷借阅了一些书籍,都是寻常罕见的,她全都誊录下来,其中包括两本医书。”赵太医语声一路转低,“下官在太医院过于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