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结底，皇上已经赐婚，季家若沦为笑柄，殿下也要受池鱼之灾。”

“你不来，我也想不起那些腌臜事。”

“……”

寻阳一摆手，示意季怀瑾可以滚了。

季怀瑾行礼告退，拿不准是映梅出卖自己，还是陆潇那厮多事。

不论如何，此番相见令他恼火至极，隐隐的不安笼罩于心。

尚公主势在必行，为免生变，少不得再做些工夫，确保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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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四合时分，一切准备妥当，寻阳带着若素、映梅再次来到御书房。

皇帝正卧在软塌上看书，听得通禀，想到午后收到的中衣很不错，温声道：“快请。”

寻阳进门来，毕恭毕敬地行礼，落座后，笑盈盈望向皇帝。

皇帝是非常英俊的男子，如今依然风采照人，只是面色透着病态的苍白。

“是不是看中了哪样宝物，想添入嫁妆？”皇帝笑道，“思来想去，你也就这点儿出息。”

寻阳失笑，“哪有，儿臣算是来向父皇告状的。”

“哦？说来听听。”

寻阳转身唤映梅，“你说过的话，照实复述一遍。”

映梅已被若素收拾得认头了，不照吩咐行事，自己死无全尸，亲人也不得善终。

如果是寻阳的意思，她怎么也要撑几日，可若素说是陆潇的意思，她便再不敢赌。这也只能是陆潇的主意，寻阳哪里有那份果决。

迅速理清思路，她跪倒在地，娓娓道来，承认季怀瑾早在一年前以重金收买自己，又着重说了季怀瑾不能人道的隐疾。

皇帝越听脸色越差。他的女儿再没出息，也不是谁能觊觎算计的。发火之际，留意到映梅红肿的脸颊，“受了谁的责罚？”

映梅垂首道：“奴婢今日幡然悔悟，将季家种种恶行告知殿下，殿下难以置信，便……”

皇帝瞪了寻阳一眼。这个活宝，但凡处事能有她那张脸十分之一好看，这辈子也够用了。

“父皇，”寻阳期期艾艾，着意维持这年月里惯有的迟钝，“依您看，这奴婢说的是真是假？”

皇帝又瞪了她一眼，“她活腻了不成？捏造这种是非，能得什么好处？”

寻阳先是恍然大悟，下一刻仍是半信半疑，“可是，母妃非常认可季大人，不准儿臣听信别人诟病季家的言辞。”

皇帝压下把她一耳刮子呼出去的冲动，怒声吩咐：“淑妃久居宫中，怎能知晓外面的事，少听她念这种没用的经！”

寻阳忙起身称是。

“你的婚事，我考虑得不够周全。”皇帝立刻开始找辙，“钦天监该是不曾好生为你二人合八字，眼下看来，定有相克之处。”

“那可怎么好？”寻阳忐忑地道，“季大人要是克儿臣也罢了，万一连您和母妃也克，儿臣宁可遁入空……”

“闭嘴！”皇帝呵斥着，面上已现出笑意，“我做主你的婚事，便能妥善安排。你只管照常度日，只有一点，别主动前去找你母妃。”

省得林淑妃把她弄成墙头草，害得他白忙活一场。

“儿臣谨记。”

这份儿乖顺使得皇帝气儿顺了不少，便愿意为这个缺根儿筋的女儿多考虑几分，“你身边吃里扒外的，兴许不止这一个。”

寻阳正色思忖，“除了若素和两名小太监，宫人和侍卫当差不是很尽心，捧夸季大人倒是不遗余力，此时回想起来，儿臣觉着很是不妥。”

“该留的你告诉廖文濯，其余的由他给你调换。”皇帝转向宫中大总管廖文濯，“寻阳的侍卫，唤陆潇帮着筛选，他眼光毒。”

廖文濯笑呵呵领命。

寻阳谢恩，行礼告退。

皇帝又嘱咐一句：“该见的人只管见，但有一点，有定论之前，不要谈及婚事。”

季怀瑾不是礼部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