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沉默之后,宁知摇了摇头。
虽然是重组家庭,因为郑阿姨的存在,宁文远倒对余馨要更体贴些。就像是表演型,总想在人前树立个好形象。大多时候,宁知都觉得他们才是一家人。
她相亲那会儿,依稀听见余馨打算改姓,这样一来,林宁两家也算得上是亲上加亲。明日的订婚宴俨然是修罗场,何必自讨没趣。
更何况,把季谌带出去面上自然有光,可宁知不愿让这些人跑来沾亲带故,能捂一天是一天吧。
季谌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怒。
宁知便自顾自地说:“我最怕人多的场合,又不是自己订婚,才不要去呢。”
“你想要?”
她愣了两秒,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没有。”
两人说好了不办婚礼,自然也用不上订婚宴。
他将电脑放回茶几,摊开手躺了下去。沙发是松软质地,那边一吃重,宁知这边就顺着力道往季谌倾斜。
乍看上去,倒像是虚揽着宁知。
季谌似乎毫无所觉,问道:“实习什么时候开始?”
宁知没有隐瞒,瓮声瓮气地说:“下周一就上班了。”
“要给你配辆车吗?”
“不用。”宁知还不习惯将他的资源挪为己用,“地铁过去十分钟就到了。”
季谌又动了动,好像支起了一条腿。宁知心跳如擂,就就就快要碰到他胸口了!
她猛地直起身,将两人距离拉开。眼中潋滟如波,飞速看了季谌一眼:“我先去睡了。”
“等等。”
胳膊被一把拽住,宁知迷茫地回了头:“还有事吗?”
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知知,不如多练习练习称呼。”
宁知被美色晃了眼,被蛊惑般喊道:“老公,晚安。”
余音微长,语调婉转。
她逃也似的回了房间,因着羞耻,生生躺到了凌晨三点才睡,一夜绮梦。
再睁眼已经是下午。
手机弹出来二十八通未接来电,分别来自宁文远和郑阿姨,其间还夹杂了两个林间笙。
宁知点了两人都爱吃的私房菜,抱着平板去客厅看小说。
约莫半小时后,季谌也醒了。
很久没有见过早晨的他,松软的头发微微蓬起,眼中也没有往日的税利,好似一头去了爪的狮子,威风凛凛却又无害。
宁知红着脸喊了句早安。
季谌挨着她坐下,少见的精神不济。宁知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很好,没发烧。
“我没事。”
他反握住宁知,细白的手腕被大掌纹丝密合地包裹住,热意顺着两人相接的地方攀上耳朵。
不知是不是错觉,过了好几秒他才缓缓松开。宁知低下头去,总觉得刚才更像是在......牵手。
一阵悠扬的电话声响起,她条件反射般往玄关走去,边走边说:“帮我接下电话,说直接送上来就行。”
季谌捞起她的手机,上头写着“林间笙”三个大字,他毫不犹豫地按下通话键:“喂?”
“男的?你是谁!宁知呢,叫宁知接电话。”
气急败坏的声音从扩音筒传出,季谌无辜地耸耸肩:“知知,不是外卖。”
宁知又小跑回来,见是季谌,小脸一垮:“干嘛?”
林间笙不依不饶:“那男的是谁?”
脏话呼之欲出,余光却瞄到季谌探究的眼神,她又生生忍了回去。
“林先生,祝您订婚愉快,以后请不要给小姑子打电话了,会让宁余馨误会的。”
说完“啪”地将电话挂了。
季谌眼中染上一层笑意:“不难过?”
“我为什么要难过?”
她一脸理所当然,令季谌想起十五年前的某个午后。小姑娘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