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睡衣?
宁知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可如果在宁宅过夜,岂不是要和他同床共枕!
不行不行不行。
她对自己微乎其微的自制力表示担忧,万一没把持住,做了什么不应该的,关系岂不是又要回到冰点。
宁知焦急地咬了咬唇,眼珠子左转右转,一时没思索出编个什么理由才好。
季谌见此笑了笑:“你有信心拒绝爷爷奶奶的盛情挽留吗?”
“……”
她艰难地咽下果酱,然而,清甜的草莓味也挽救不了好心情。
宁知已经能想象到,爷爷奶奶假意抹泪,一边哭诉孙女儿长大不亲人的画面。
季谌并未催促,只抬眼淡淡地扫过她的脸,最后定格在唇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宁知莫名有些脸红,慌张地灌了两口牛奶,侥幸道:“只要我们态度坚决一些,应该没问题的!”
“这样吧。”季谌屈指点了点桌面,“反正也不占地方,就放后备箱里。”
睡衣的事到此为止,宁知的心却开始狂跳。
她犹豫地开口:“万一、万一,那我们要睡一间房哦。”
季谌“嗯”了声,语气一派理所应当:“合法夫妻自然要睡一间房,你要是介意,我可以打地铺。”
话都说到这份上,宁知再也找不出回绝的理由。
她一边圈着充电线,一边在心中默默祈祷——
爷爷奶奶到时候可千万不要太热情。
当指针走向十点,两人从香兰苑出发。因着考虑到有过夜可能,季谌没让司机接送。
宁知红着脸将衣物放在后座,欲盖弥彰地说:“今天天气好像有点热。”
季谌慵懒地应和:“嗯,是有点热。”
“……”
她怎么觉得脸更红了。
宁知捏了捏拳头,努力平复心情。待脸上热意减退,没话找话道:“你都买了些什么?”
“按摩仪,还有中古包。”
闻言,她诧异地眨眨眼。
爷爷时常腰痛,奶奶则喜欢收藏中古包,季谌所挑的礼物,称得上是投其所好。
宁知倒不是质疑他的能力,而是感到意外——
意外季谌会对自己的家人如此上心。
并且,这邀约来得匆忙,礼物却显然是他提前备好的。
就好像,他一直在等,等宁知给他名分,等宁知将他介绍给家人。
她假意看向窗外,浅浅呼了一口气,只耳尖绯红,昭示着主人乱麻般的心情。
季谌为何要这样?
是想做戏做全套,还是……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并不了解季谌。
起初想着是合约婚姻,公事公办即可,宁知也有意克制自己的好奇心,以免越了界线。
但她不傻。
两人相处的这些时日,分明透着股熟稔劲儿,半点都不像冷冰冰的甲乙方关系。
她于是状着胆子问:“你爸妈那边没有过问我们的事吗?”
季谌心不在焉地“嗯”了声,淡淡道:“你放心,他们知道我和你结婚了。”
不论是法律上还是人情上,两个名字都被紧紧缠绕,一同冠上“夫妻”的头衔。
季谌之于她,是丈夫,是合约人,却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季总。
亲密无间,平起平坐。
思及此,宁知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她按捺住心底的雀跃,回头看了看:“咦?你没有给我爸和郑阿姨准备礼物?”
“知知,我不是爱屋及乌的人。”
低低沉沉的声音带着几分理所当然,像是一把小面梳,将宁知炸开的毛梳得熨熨帖帖。
她矜持地抿了抿唇,好压下上扬的嘴角:“挺好的,有爷爷奶奶的份儿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