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跟着两个衙役,他目光自虞昭昭脸上扫过,眉梢微挑,有些惊讶,“是你?是你敲响了登闻鼓?你居然还敢来?”
“我为何不敢来?”虞昭昭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我是来伸冤的。”
季平低笑一声,似乎是在嘲讽她的自不量力,“姑娘,铁证如山,此案已经了结了。”
“你是县令吗?”虞昭昭弯唇浅笑,一双凤眸中挟裹着凛冽寒意,她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的说道:“钟鼓一响,官必上堂问案,我记得晋国律法中有这样一条,你既然不是县令,又岂敢越俎代庖?”
“你!”季平面色变得极其难看,看向虞昭昭的眼神冰冷,似乎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虞昭昭却丝毫不惧,她背脊挺的笔直,唇角始终含着一抹浅笑。
老百姓们早就苦季平久矣,见状纷纷附和起来,“是啊,她既然敲响了登闻鼓,必然是有莫大的冤情,还不赶紧将县太老爷请来升堂审理?”
季平强压着心中火气,语调平和,“县老爷身体不适,他早就下过旨意,衙门大小事务一应由我代理。”
“哦?”虞昭昭双眸璀然,似笑非笑,“还有这样的道理?小女子见识浅薄,不知在座的各位可有熟悉晋国律法的,若是有人敲响了等堂鼓,县令却不予理会,这样又该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书生上前道:“律法言明,凡有击鼓者,即须为受,违者治罪。”
季平心中怒意翻涌,真是没有想到,一个小小女子,居然能够翻起这么大的浪花,倒是他小瞧这个女子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徐勇将她放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季平只好看向身后的衙差,声音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还不快去请县老爷升堂?”
见季平动怒,衙差打了个寒颤,不敢耽搁,连忙转身一溜烟跑了进去。
此刻,县衙后院,县老爷正摊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不远处的树上挂着一个鸟笼子,里面关着一只浑身翠绿色羽毛的鹦鹉。
“老爷,有人敲响了登闻鼓,季县丞请你速去升堂审案。”衙差跪地禀报道。
“登闻鼓?”县老爷身材臃肿,脸上一圈肥肉,随着他说话时候微微抖动,他眼皮睁开一条缝,语气有些不耐,“本官都快要调任去常州了,就不能让本官好好休息休息吗?这个季平是吃干饭的吗?本官不是早就说过了,衙门内大小事务都交给他处理吗?”
衙差垂着头,战战兢兢开口,“大人,击鼓的是个外乡女子,不是个好糊弄的,她还搬出了晋朝律法,言明要老爷你亲自升堂审理,若是你不去,到时候事情闹大,只怕会影响大人仕途。”
县老爷揣度一番后,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本官就亲自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一炷香功夫后,县令升堂审案。
县令已经许久没有升堂了,再加上这个女子竟然丝毫不畏惧季平,因此,此事吸引了不少人的兴趣,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衙门外便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县老爷坐于公堂之上,目光扫过虞昭昭的脸时,面上露出一抹惊艳之色。
他倒是没有想到,击鼓的竟然是这么一位貌美的女子,而且她的浑身都透着一股子矜贵的气度,让人不敢轻视。
县老爷压下心中百转千回的念头,一拍惊堂木,神情肃然,“你就是击鼓的女子?”
“正是小女子。”虞昭昭道。
“你有何冤情?”县老爷问。
“民女为我的……”虞昭昭顿了顿,这才继续说道:“为我的夫君伸冤!我夫君薛赢,被冤枉杀死了徐大夫,现在正关押在你们衙门的牢狱之中。”
县老爷看向一旁的季平。
季平连忙走上前,对着县老爷耳语几句。
县老爷点了点头,他再次看向虞昭昭,“你夫君杀人,人证物证俱在,有什么冤枉的?”
虞昭昭乍然听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