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插曲,宴会又重新恢复了热闹。
虞昭昭素日里最厌烦这种场合,此刻自然也不例外,饮了几杯酒后,她就带着薛嬴借故离席了。
诚王府的布置分外雅致,沿着回廊走了没多久,就是一条九曲回廊,假山流水,曲径通幽,两旁栽种着许多五颜六色的花,姹紫嫣红,美轮美奂。
虞昭昭倚靠在围栏边,青丝随风飘舞,她低垂着眼睫,美艳动人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微风荡起她的裙摆,远远望去,艳丽夺目,仿若瑶池神女,冷傲而又高贵。
她突然开了口,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的,“薛嬴,你说本公主要不要重新找个驸马?”
薛嬴一怔。
“听说父皇觉得对我有愧,近日里,又在重新给我物色驸马。”虞昭昭把玩着腕间的银色手钏,神色淡淡,瞧不出情绪,“薛嬴,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薛嬴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晕出一片阴翳,沉默良久,他才启唇,声音温和,“公主遵从本心便好。”
遵从本心?
虞昭昭有些意外的觑他一眼。
少年站在树下,他静静的注视着虞昭昭,面容清隽,霞姿月韵,尤其是一双眼睛,像是一汪深潭,让人沉溺其中。
平心而论,薛嬴长的比安羡允还要好看几分,若是当初,先遇上的人是他,说不定虞昭昭就不会对安羡允动心了。
虞昭昭目中一闪,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声,“只可惜,父皇给我找的那些,都是些歪瓜裂枣,这上京,就没有长的看的下去的好儿郎。”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薛嬴,唇边扬起一抹笑意,悠然开口,语气促狭,道:”也就薛侍卫勉强能够入眼。”
她语气虽是调侃,然而这话却所言不虚,这么些年,虞昭昭见过的人不计其数,长相对她胃口的,确实唯有薛嬴一人。
薛嬴面庞微红,沉寂的心在胸腔砰砰直跳,他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问道:“公主此言何意?”
虞昭昭打量着他的反应,心中越发觉得有趣,她纤细手指绕弄着垂落肩头的一缕青丝,故意慢悠悠的说道:“还能有什么意思,自然是觊觎薛侍卫的美色,想要让你成为本公主的入幕之宾。”
她尤其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的音量,眼神像是一把钩子,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毕竟都一起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薛嬴对虞昭昭,自然也有了一定了解,她这副模样,分明又是在逗弄自己。
薛嬴说不出那一刹那心中是什么感觉,似乎有些失望,又似乎觉得本该如此。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端庄明艳,是如天边明月一般皎洁高雅的存在,而他却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卫,两人简直是云泥之别。
她如今这样调戏他,也不过只是见他生了一副好皮囊,又或者,只是缺少一个逗乐的人。
收起脑海中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薛嬴无奈道:“公主殿下莫要再调笑属下了。”
闻言,虞昭昭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少顷,她轻笑,“薛侍卫如今胆子大了,居然都敢违抗本公主的旨意了。”
薛嬴既无辜又无奈,“公主,属下没有。”
“你觉得我只是在调侃你,找乐子?”虞昭昭脚尖轻轻碾着地上石子,漆黑瞳仁里染着点点笑意,“本公主的名声你又不是没听说过,如今我贪图你的美色,想要让你成为本公主的裙下之臣,又有何不可?”
听到这些词从她的口中如此直白的说出来,薛嬴脸颊更红了,他呐呐开口,”公主并不是那样的人。”
“嗯?”虞昭昭用眼尾扫过去,嗓音慵懒娇媚。
“公主并不像传言所说,是个荒唐淫佚之人。”薛嬴一字一句,说的非常认真。
她除了爱捉弄人,爱看别人吃瘪的样子,其他哪里都好,薛嬴在心中默默想着。
虞昭昭一呆,似是没想到薛嬴会这样说,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