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众之下的如桥会如此不给胡亥面子。 以至于他们追过去的动作都慢半拍。 徒留原地的胡亥气得眼珠子泛红。 过了一会,赵高从小路寻了过来,左右看了一眼,低声道:“十八公子,是与如桥公子吵架了吗?” “没有!”胡亥狠狠地一甩袖,“他背叛了我。” 赵高倒吸一口凉气,连忙低声询问,胡亥就像是找到出气口一样,添油加醋地将事情复述了一遍。 赵高:…… 这不就是小孩子闹闹吗? 但他也注意到如桥对胡亥称谓的变化,以及对张婴的改口,想了想,赵高还是好言劝道:“十八公子,你与如桥公子也算互相扶持着长大。这么些年的情谊不容易,若是放弃了,着实有些可惜。” 胡亥不耐烦地打断赵高,道:“哼。什么互相扶持。当年若不是我的恩情,他早死了,还轮得到被赵太后抱养走,过上好日子!” 赵高嘴角又是一抽,这都什么恩情啊! 当年,胡亥只是个三岁的稚子,因为生病哭闹不休,导致附近的宫女内侍行事匆匆,以至于一岁多的如桥被坏心的人带走,最后迷路到南宫殿,引起赵太后的收养。 他当年会将这件事告诉如桥和胡亥,是为了给两人创造一个搭上话的契机。 谁能想到,一句开玩笑的“恩情”,居然能被胡亥牢牢记到现在。 胡亥却没看赵高的脸色,他愤怒地咒骂了一会,继续道:“算了,不说那个竖子!现在张婴当了丞相,我们还拉拢李斯吗?要不改换门庭去拉拢张婴吧!” 赵高又是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下去。 他差点没有怒吼,十八公子啊!你以为廷尉、上卿是怎样的秦官啊! 能任由你挑挑拣拣? 赵高强忍吐槽,开口道:“胡亥公子,莫非你对如何拉拢张婴一事,心中已有成算。” 胡亥摇头,理所当然道:“没有,所以才问你啊。” “……” 赵高勉强稳住面无表情,委婉地提醒,“胡亥公子,孔子曰,君子周急不济富。奴认为极有道理。”也就是与其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胡亥疑惑道:“何意?” 赵高一囧,险些做出吸氧的动作。 他将劝服胡亥这一个选项彻底从脑海中删除,开门见山道:“李廷尉目前虽稍显失意,但他功绩摆在这儿,陛下必会重用,交好他只有益处。他也会更看重此刻靠过去的人几分。” 胡亥道:“但那人油盐不进,压根不认可我。” 赵高道:“胡亥公子,眼下强势崛起的张婴不就是最好的契机么。树立一个共同的强敌,合纵连横,利益交换,相处久了,李廷尉自然会认可你。” 胡亥听完,眨了眨眼,双眸中透出清澈的愚蠢。 顿了顿,他忽然笑得像一朵花一样,撒娇道:“赵师父说得很有道理。胡亥信任你,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胡亥都听你的。” 赵高心下一松,蠢就蠢点,也好拿捏。 他侧身上前,靠在胡亥耳畔低声叮嘱。 …… …… 百里之外的大秦驿站。 一行七个打扮得像鲁豫之商户的男子们围坐在一起。 最中央的是一位高大威猛的络腮胡大汉。 这时,三个手持武器的秦吏冲进了驿站,二话不说将后方的木门拴住,对里面神色各异的商户们大声道:“无需恐慌,查询重犯,都抬起头,拿出传,伸出双手,不许动。” 秦吏喊完,所有人都乖巧地照搬。 秦吏一个个对比手中的羊毛描述排查,重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