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婴抿了抿唇,这时,他衣裳也都换好了。 等张婴与扶苏再次从偏殿走过来,这才发现朝臣们走了个干净,只剩下他、扶苏与嬴政三个人。 张婴忍不住四处看了看。 嬴政慢悠悠地放下杯子,道:“现下没人了,有什么说吧。” 张婴一愣。 仲父怎么知道他之前是有话想私底下说。 嬴政哈哈一笑,指了指扶苏,又对张婴招了招手,道:“你那个惫懒的性子,能大热天来寻我?还有那个神态,哈,连扶苏都看出来了,我岂能瞧不出来。” 张婴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扶苏让他去偏殿换衣,还顺从地跟着去。 真不愧是父子,明明之前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却依旧干得这么默契。 思及此,张婴很直白地跪坐在嬴政面前,开口道:“仲父,扶苏阿兄,昔年王翦将军打败项燕是剿灭楚军,还是击溃楚军?” 嬴政和扶苏同时抬眉,彼此对视了一眼。 扶苏先转过头,开口道:“是击溃。” 张婴连连点头,道:“那仲父是否在登基十三年后,大秦实施仁义之道,不再大规模地斩杀敌首。” “是。”扶苏停顿了一会,道,“你在担心旧楚这一批溃军心怀不轨?” 张婴道:“只是有可能被有心人煽动、利用。扶苏阿兄,你说有旧楚王族血脉的人能笼络多少溃逃的楚军?” 扶苏忽然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道:“没想到你小子竟还能想到这一层,成长了啊。” 张婴一愣,扶苏阿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扶苏继续道:“没多少。秦地的旧楚军没有那么多。” 张婴微微蹙眉,道:“扶苏阿兄,不可小瞧旧楚人。” 六国之中,张婴最忌惮的就是旧楚势力,乌兄是秦末其他任何一个反/王,张婴都不会急吼吼地来咸阳宫找外援,他会选择大胆熬鹰。 但乌兄是项羽,不说他个人武勇的问题,其旧楚本身带来的威胁也非常大。 秦末时,项家揭竿而起笼络的庞大军伍势力。侧面的验证了。大秦对待楚人,杀得没有那么狠,能复仇的楚人还有很多。 “那你这小子可是小瞧我们。” 扶苏轻戳了张婴的脑门一下,“你以为修建骊山、九原城墙的隶臣妾从何而来,都是老秦人不成?” 张婴一愣,也对哦。 他垂眉想了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之前的想法倒也不必太过偏激,可以多给项羽留一些亲人。 张婴没发现他在低头思索时,嬴政和扶苏暗中交流了一次。 嬴政:这小子终于发现乌家楚人不是那么好收服的,这是来求助了。 扶苏:唉,还是小孩子,直面这种抉择实在是太残忍了。 …… “仲父,我不得不说一件事,长安乡可能被造反的六国遗族渗透了,甚至极可能被当做粮仓……唉,我心里苦啊。” 张婴挑挑拣拣,一边说长安乡被沦陷的可怕,一边又悄悄将项羽的功劳夸张了一点。 等说完之后。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露出郁闷又忧伤的表情,并在这时抬头看向嬴政和扶苏。 嬴政慢条斯理地喝茶,啥表情都没有。 扶苏倒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 张婴:? 你们两位也太淡定了吧!这可是深入咸阳附近的细作啊,愤怒没有也就罢了,怎么连追问都没有啊! 嬴政甚至示意扶苏将之前那杯凉茶端过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