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名不虚传呀。” 赵太后自从自囚于此地,基本都没怎么笑过,今儿笑得比过去一年都多,就这笼络人的手段,别说如桥公子这木头脑袋,就说胡亥,那也是拍八辈子马屁也赶不上。 扶苏忽然道:“将行可知,今日这事……” 徐将行及时打断对方道:“长公子且放心。小郎君是你与陛下都看重的人。太后不可能重复做错事。” “可……” “长公子,太后早已是知天命的年纪。自囚于此近十年,你不能总拿过去的目光看她。” 徐将行很清楚,最初赵太后是为何想要召见张婴。 简单点就是想施恩。 早在张婴戏耍过胡亥和如桥后,太后就开始观察张婴,她想用张婴替代掉如桥心目中胡亥的位置。 但因为担忧张婴是隐藏得更深的胡亥,所以赵太后一观察就是两年。 要不是近半年来,胡亥对如桥利用得越来越过分,赵高在四处联络重臣,这两点就触及到太后的底线,太后也不会这么急着召见张婴。 至于为什么说最初…… 徐将行追着太后走出来。 看着不远处坐在躺椅上,一边与张婴展示手中的美甲,一惊一乍地说着“对呀,这指甲上还能画两花纹,我怎么就没这么巧妙的心思呢?” 一边又与张婴叽叽喳喳讨论如何调和蜂蜜、牛奶与鸡蛋清比例,涂抹多久,才能让面部皮肤更加舒服的太后。 徐将行陷入沉思:…… 太后,你还记得你召见张婴的目的吗? …… …… 数里之外的偏殿。 清风徐徐,波光粼粼的小舟之上,嬴政与一位年迈老者正襟危坐,手持黑白棋子,正在对弈。 站在旁侧的正是白胖的张苍。 嬴政放下一枚黑子,道:“姚贾。张苍说山东郡县土地兼并现象最为严峻,你刚从山东郡县过来。怎么看?” “回陛下,张郎官所言非虚。”姚贾语速很快道,“但臣不认为此刻是解决土地兼并最佳的时机。” 张苍皱起眉。 嬴政瞥了一眼,忽然笑道:“你们两,一个坚持要解决,一个认为不能解决。来,都把理由说道说道。看谁能说服得了谁。” 张苍年轻,所以是他率先提出自己的政见。 他先说山东郡县的民田流失非常严重。 指出最难点在于,买卖双方联手对官府隐瞒。 因为早在若干年前,山东世家富豪买地成风。 而大秦律法规定,没有田的农户会被判为无业游民,要去做苦役,所以农户卖了田后只会隐瞒,买了田的富豪贵族也不会说。 不知民户、民田具体数量,官吏就是想插手都很难。 这回大秦与羌族的合作很成功,山东大贵族极为眼馋羊毛这一场丰厚的利润,他们特意赶到大秦,有求于大秦促成与少府的生意。 大秦正好可以借助这份合作,派人深入山东郡县,彻查失踪的农户,查找那些隐田。 姚贾听完之后轻笑一声。 他看了一眼嬴政,发现对方眼眸并无波动,就知道陛下也认为这个方案过于想当然,这里面牵扯的利害关系太多,真这么好调查,土地兼并就压根不会存在。 姚贾不慌不忙地开口道:“嗯,这想法很直白也很切中要害。但你却忘了,山东郡县的前身是齐,那里地域辽阔,文化不同,又是盐田大地,山东郡县的世家大族个个富得流油,也一直不怎么服咸阳管。 若是我们私下去调查,逼迫过紧,他们大量的银钱辎重,足以养活十数万的反秦人士过来捣乱。而如今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