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疼。
不疼是不可能的,任谁摔了脑袋,也得疼一阵的。
见儿子面色苍白地不像话,全然没有平时的活泼劲儿,徐夫人比自己受了伤还难受,难过得眼泪水儿都掉下来了,心里又把周家人恨了好几遭,要不是他们那败家子,她家彘儿怎么会受这样的苦!
“快请王太医过来,就说世子醒了,快!”
吩咐完丫鬟,她迅速抹了把泪,再转过头面对儿子的时候,脸上已经干干净净了,她看着儿子,耐心又温柔地道:“娘让厨房熬了粥,等会儿多少喝点儿,知道你一向不爱这些黏黏糊糊的东西,但太医先前交代过,你刚受了伤,身子虚,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等你身子好了,娘亲自下厨,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狮子头,好不好?”
徐行之假装没看见她是强颜欢笑,顺从地应了声是。
见往日调皮捣蛋的儿子这么乖巧,徐夫人心痛更甚,“太医过来还要一会儿,彘儿你要是难受的话,就再休息一会儿。”
难受是有的,但徐行之更想梳理一番思绪,闻言,片刻,便从善如流地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接收了原身的全部记忆,明白自己是穿越到一本叫做《登科路》的男频小说当中。
只不过原身并不是这本书的主角,而是个被一笔带过的炮灰。
准确地来说,是原主这一家子——东亭侯府,都是仅仅出现在故事开头的背景板炮灰。
登科路讲的是出身寒门的男主,凭借自己的努力和聪慧,被名师看中收入门下,努力科举,打脸各路反派,最终连中六元,获得皇帝赏识,成为匡扶社稷,名垂青史的一代明臣的故事。
他也只是粗略地看过一遍,算是本典型的爽文。
而原身一家出场的时间,就在故事一开始,男主被祖父带着进京去拜访长辈,在进入城门的时候,看到一长串人和马车正在出城,听周围的人议论才得知,这些人都是被雍王谋逆案牵扯到被夺了爵的勋贵家庭,因为这群人里面有个坐在车辕上,头上包裹着白布,看起来格外惨的,引得男主多看了一眼,旁人这才着重介绍了几句。
“那个啊,是东亭侯府的世子,姓徐,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喏,就前两天的事儿,因为跟兵部侍郎周家的公子争抢青|楼女子摔破了头,后脚全家就因为被扯到谋逆这档子事儿当中,被夺了爵位,收回了御赐的宅子,这不,被贬回原籍了。”
徐行之不禁陷入沉默。
就在这时,伴随着脚步声,传来一道响亮又急切的声音:“听说彘儿醒了?”
徐行之听出来了,这应当就是原身的父亲,现任东亭侯徐成柏,也就是先前说要去找周家人算账的那位。
“声音那么大做什么,”徐夫人回头瞪了他一眼,特意压低了声音:“彘儿刚醒,身子还虚着呢,你别打扰他休息。”
徐侯爷略显尴尬地“哦”了一声,下一刻又精神起来,邀功似的,“夫人你猜,我刚刚去干什么了?”
“不猜,多大的人了,还来这套。”
没得到配合,徐侯爷也不生气,反而搓着手嘿嘿一笑,神神秘秘地凑过去:“我刚带着人,去往周家大门上泼了几桶粪水!”
刚要喝水的徐夫人:……
闭目装睡的徐行之:……
这听起来有些离谱,但想到是徐侯爷做的,倒也合理。
他睁开眼睛,坐起身子,本来想说点儿什么,但想到再过两天,他们全家就要被夺爵贬回原籍了。
算了,就这样吧。
还不如趁这两天,让家里人该报仇报仇,该出气出气,他们一家子想要再回到京都,还不知道哪年哪月呢。
他又安详地躺了回去。
“彘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他刚刚仰卧起坐的动作被徐侯爷看了个正着,不由得一头雾水地问道。
徐行之诚实摇头,“没有。”
“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