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与两个楼唳对视一眼,双手慢慢捏紧握拳。 应朝霞在守着他呼吸,他迟早会被应朝霞蹲到。 得想办法自救。 可这间屋子逼仄,他似乎就算推开应朝霞逃到对角也能被她察觉呼吸,要想不被应朝霞杀死,只能从这间屋子里出去。 他看了看门,门被衣柜堵上了。他又看了看窗户,虽然窗户的玻璃已经稀碎,但分成两扇的窗户中间各焊了个细细的铁杆用以稳固玻璃。 应朝霞比他瘦小,且可以慢慢从外面翻进屋。但他想逃的话必须要迅速地翻出去,不然很快就会被应朝霞抱住腿再扯回屋里。 拉扯之下,林随意铁定是憋不住气的。 要怎么办…… 林随意再次看向两个楼唳,窒息让他的视野也变得模糊,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让大脑运转起来。 思考就像沉重的铅,灌进本就晕眩的大脑。 这让林随意差点抬不起头贴上应朝霞的脸,他忙昂起脖子,捏成拳的双手稍稍动了下,随后—— 猛地推开应朝霞。 推开应朝霞后他仍旧不敢呼吸,拖着几乎已经没有知觉的身体冲到‘床边的楼唳’的身后。兴许是刚推开应朝霞,手还热着,所以把‘床边的楼唳’向前推去的动作没有拖泥带水,一气呵成。 将‘床边的楼唳’或者说凶煞推向前后,林随意指了指堵住门的衣柜。 楼唳会意,两个人上前挪开衣柜。 楼唳一把推开门,他先把已经憋得不行的林随意攘出门,之后回头看了眼屋内。 应朝霞没有追过来,若应朝霞真的追来,他们也不会有时间去合力挪开衣柜。 楼唳的视野中,应朝霞压坐在什么东西之上,手里的匕首疯狂地扎去。 完全符合朱月在白天对于‘应朝霞入山做了什么’的陈述。 凶煞也找上门了,凶煞就是石像。林随意眼底的石像是楼唳,而应朝霞眼里的石像是鬼胎。 只不过应朝霞从进屋时,视线一直在林随意身上,她没有发现石像。 林随意把石像推给她了。 应朝霞每日都会进山杀一次石像,当石像和一个疑是活人同时出现在视野中,应朝霞当然会选择杀石像。 楼唳从外把门关上,林随意见他关门终于敢呼吸了。 长时间憋气几乎让他忘记怎么呼吸,刚吸一口气就咳呛不止,咳得人都站不直差点摔倒在地上。 屋里关着两个凶煞,在林随意险险跪倒时,一条胳膊横到他身前。 楼唳撑住了他,“先离开这里。” 连推两个人,林随意早已瘫软无力,他脑子也昏沉,没发现自己一直认为削瘦的楼唳竟然能够扶着他,气也不喘地带着他绕到杂货屋。 进屋后,楼唳先把他放在床上才去关门。 林随意抬起胳膊费力地说:“楼先生,铁锹……锄头,可以……可以抵住门。” 等楼唳用这两个农具抵住门后,林随意才卸力般瘫倒在床上。 他大口大口呼吸,以前从没觉得呼吸是一件这么畅快的事。 休息了好久,林随意终于缓了过来。 他坐起身来,抬头看着楼唳,解释道:“楼先生,我刚刚实在没力气了。” 他实在是没力气了,不然不会让楼唳去拿铁锹和锄头抵门,铁锹和锄头还留有田地里的黄土泥巴,泥巴蹭脏了楼唳的衣裳。 许是没想到这个时候林随意还在乎自己的衣裳有没有弄脏,楼唳目光复杂地看着他,过了会儿问:“之前分不清我与凶煞,后来是怎么分清的?” 林随意一定是分辨了真与假,不然他这样老实的人不会让别人成为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