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等有一日丢折子的事情水落石出,说。 这些年,他都是这般谨慎的,谋求加官进爵,官至宰就愈发履薄冰,虑三了。 他俩说的空当,厨子李大全来取黄河大鲤鱼,看见后眼睛一亮:“这可是上等的鱼。” 他顺便带了一蒸屉小笼包过来:“大人,夫子,请尝尝。” 说完拎着大鲤鱼退下了。 卫景平招呼顾世安:“来,尝尝。” 厨子负责投喂,他们负责吃。 顾世安:“我不这一,你吃你吃。”除了臭豆腐,他是不吃其他零食的,每餐也就对付吃个七分饱,是以年过四十的人了,看上去还清瘦。 加上近来又亲自教养谢玉衡,耗费精气神,添了不少白发,让人想大吼他一声:“有的吃就多吃点儿,别挑了。” 卫景平跟他恰反,他是来不拒,什都要吃上两,每顿饭都随心吃,但是干吃不胖,看上去劲瘦的那种身材。 卫景平没动筷子,摆手叫卫五月拿了下去:“10月底陈四禹回京,我问过他的亲事,家中没给他说亲,他也愿意娶谢姑娘为妻,是要写信回去过问父母,这件事八成能成。” 那天陈四禹听到卫景平给他作媒后说道:“卫大人,夫子的侄女看上我了?” 谢书晴是京城的闺秀,而他不过是个穷乡僻壤的小子。这件事对他来说,简直做梦都不敢梦到的环节。 他年纪小,又是才来京城的,不知谢回夫妇的为人,但对顾世安极为尊重,一听说对方是夫子的侄女,想都没想就开始憧憬起来。 卫景平说道:“是夫子看上你了。” 陈四禹嘿嘿笑道:“一样,都一样。”不管是谁,有媳妇儿娶他就高兴。 …… 然而眼下陈四禹跟着谢映出海护航商船去了,就算陈家父母回信了,可能也要等到明年他回来才能看到,而后才能给顾世安一个答复。 顾世安说道:“那是,婚嫁之事须跟父母商量。” 能等着了。 …… 年三十,除夕夜,窗外北风吹雪,卫宅的堂屋里,丫鬟们依次端上来一道热气腾腾的菜肴往餐桌上送,清蒸大鲤鱼、腊味合蒸等四凉八热十二道菜摆齐了后,而后,又在酒盏里倒满了屠苏酒,叫卫五月去廊檐下挂上红灯笼,差不多便该吃年夜饭了。 卫景平在书房里教卫啸写“福”字:“啸儿写真。” 四岁的娃儿,他教上一遍,卫啸自己就能写出像模像样的“福”字来。 等卫啸写完,他用小草在新的两块桃木板上写下“神荼”、“郁垒”二位门神的名字,亲自出去摘掉了旧的桃符,换成新的挂在了大门的左右,他看着年前刷了新漆的大门,一抬头看着悬在门楼上的状元匾,突然绪万千,站在那里一时没回过神来。 一晃七年过去了,这七年来的生活剪影像电影的回放一样从他脑海中蹦跶出来,光怪陆离,冗,却又仿佛是一瞬间的事,一眨眼又过去了。 年华真经不起蹉跎。 卫景平在心底唏嘘了句,然后想着:来年做点儿什呢?他想想。 姚溪出来寻他,她悄悄走到卫景平身边,同他一样抬头看着那枚状元匾,安静地没开说。 也就那一瞬间的功夫,卫景平转过身来携起她的手:“走吧,回屋去。” 这时候姚溪才问他:“公你在想什呢?” 她一手下意识地轻抚了下小腹,脚步不经意缓慢下来,似乎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