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那天卫景平是和柳承珏结伴去的,他俩身着常服,乘坐一辆记里马车,四更初天还没亮就到了白马寺。 他二人是头一拨,还没见到其他的人来呢。 工部鸡贼,得知今日群臣都来白马寺上香,从四更初起就放了一些记里马车到各大小巷子朝臣们居住比较多的地方去转悠等候乘客了。 “除去当年赶考外,”柳承珏在山门前打了个哈欠:“再没起过这么大早了。” 卫景平却神采奕奕:“赶上烧头柱香,待会儿多许几个愿就值了。” 柳承珏操着大理寺卿的素养,用视线巡视一圈四周,勘察一遍后才道:“走吧,进去。” 祈求完国泰民安,他还得求柳夫人这回一定要给他生个闺女呢。 二人跟着小沙弥在正门处抹了抹石门上刻着的石猴,进入白马寺内。 此刻天蒙蒙亮,一弯如钩残月挂着树梢,白马寺里头钟磬音袅袅,和尚们都在练功,小沙弥请他们随意走动上香,氛围还挺自在的。 柳承珏来过白马寺多次,他带着卫景平先去了大雄宝殿:“这一把御香烧在那里就行了。” 点着御香,再跪下求个上天保佑朝廷安稳便交差完事。 卫景平头一次来白马寺烧香为国祈福,没有经验,只能跟着柳承珏,见他做一步自己就学一步,很快,他们就上完了香。 “卫大人去拜一拜财神爷吗。”柳承珏说道。 卫景平:“嗯。” 他示意柳大人往前头走带路。 柳承珏想起来一处近路,就带着卫景平七拐八拐进了两道院墙夹起来的小道,说小道还真是小道,勉强能容下不肥不瘦的男子通过的那种窄,稍微心宽体胖一点儿可能就要被卡壳了。 “呵本官还是这么清瘦,”走在小道里柳大人得意地笑道:“十多年前能穿过来,这回还能,这正是不改少年气呀。” 卫景平上下打量他一眼:“柳大人啊,到了你这般年纪发一点儿福更显得面嫩。” 但凡多揽镜自照几回就会发现那一把胡茬去充少年不容易吧。还不如立个白面美髯的美大叔人设呢。 柳承珏:“卫四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二人在去财神殿的路上你一句我一句拌起了嘴。就在要穿出小道的时候,忽然耳边起了冷风,卫景平倏然本能地一贴墙,一把明晃晃的利刃就擦着他的袖子飞了过去:“嘶啦——” 要不是他反应太快,那把利匕就刺进他的脖颈里去了,卫景平这一躲,只割破了他的衣裳,在他手臂上划出一道并不算很深的口子。 柳承珏见状立即大呼:“有贼人行刺朝廷命官。” 一黑衣人手持一枚利匕向他刺来:“再不闭嘴连你的狗命一块儿要。” 卫景平感觉到寒风乍起的时候见柳承珏还未反应过来,立刻抬腿向前一踹将人踹到了一边,躲过了黑衣人的袭击。 唉柳大人看着人高马大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个文官啊,连他这三脚猫的功夫都没有,危矣危矣。 还好刺客好像是冲着他来的,看来他们今日要杀的人并不是柳承珏,卫景平高喊:“柳大人快跑。” 但喊完他发现冲着他们来的刺客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 完犊子了。 看两名刺客的伸手他好像打不过,要命的是还身陷这条极少人走的,甚至连知道都不知道的小道,估计连救援都赶不过来。 柳承珏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掏出他随身佩戴的纯金龟印亮出来:“本官身居大理寺卿,何方贼人竟敢如此大胆行刺于本官?” 两名刺客对视一眼,冷哼一声没搭理他,又持身上的佩剑朝卫景平砍去。 柳承珏没有半分慌乱,他瞅准机会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