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们被这兵戈之气炫得这就诗性大发,徐泓先来了句:““大阅归来日未西,柳丝摇曳草凄迷。” 李勉跟了下句:“桑开蝉翼丝方绿,麦露虾须穗半齐。” 徐泓道:“这是好诗,‘蝉翼’和‘虾须’,已把田间写活了。” “池面新荷争出水,道旁飞燕竞衔泥。”方不语也得了一句。 “‘新荷’对‘飞燕’,‘争’对‘竞’,极好,极好。”晏升由衷地叹道。 继续往前走,方不语道:“卫小友,你也对一句吧?” 卫景平听着他们诗兴大发,自己却苦思没得一句,连连摇手:“我这会儿没诗性。” 就刚刚,他的右眼皮跳了几跳,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李勉笑了笑:“勿急勿急。” “我想去看看我大哥,”走了一段路,卫景平道:“改日再与你们对句作诗。” 他大哥大概今日就趁着天黑离开府城了,他去回上林县必经的官道上,定然是能遇见人的。 等他走得离校场远了,夜色已经开始泼墨。 他正在看往那边走能追上卫景明的队伍,忽然半空中一只暗金色的大鸟盘旋低鸣,一边往前飞一边频频回过头来看他。 “金灿灿。”卫景平定睛一看,果然是他们卫家散养的那只金雕,只是他才离开家不到三个月,这鸟怎么就长这么大了,双翅一伸,竟能压一片阴影下来了。 金雕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知道他在找卫景明,长鸣一声示意卫景平跟着他走。卫景平拍了拍肩膀,他看见每次出门,金灿灿都是站在他大哥肩头的:“你快到我肩上来,小心被人射猎。” 金灿灿低空盘旋,似乎看不上卫景平单薄的肩膀,就在他身前飞着,眼神很不屑:谁这么想不开了要射我,刀死他。 这眼神,怎么跟卫三一样横呢,卫景平伸手摸了摸他光滑油亮的翅膀:“不学好的,光学坏的,三哥在家惹事了没有?” 金灿灿立马不长耳朵了,一双圆溜溜无辜的大眼睛瞪着他:就问你跟我走不走吧。 一人一鸟僵持的功夫,远处一辆马车停了下来,一只手半撩起帘子,顷刻,闷闷地响起了中年男子官腔浓重的声音:“他就是上次院试的案首,卫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