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时节”,限用“知”字为韵,那他的诗作题目就应该是“赋得‘好雨知时间得‘知’字”。 卫景平在白鹭书院练习过多次这种文体,套路自然熟记于心,就是八股文的诗词写法。 但说实话对照以往府试的真题来看,这题出的难,起码是院试级别的难度了,原来古代也存在超前学,提前跑啊。 因为习惯了白鹭书院的抢跑,拿到试题后,卫景平略一沉思,便有了大概的解题思路,他在一旁的草纸上顺手把脑中涌出的灵感写了下来。 另用一个显目的框框把要避开的忌讳、锋芒过于盛等等不能在考试中犯的明显错误点写了进去,以防待会儿一不小心漏了。 等他斟酌再三,按照八股文的格式凑了一首试贴诗出来,删删减减,改来改去,押韵平仄等等都理顺了,一个字一个字检测完毕,这才誊抄到试卷上。 府试的经义文倒不是很难,破题的时候他选的是对句,题目中的内容都准确地概括了,又后面全文的展开留下了广阔的的余地,所以竟一气写下来了。 等他写完初稿稍作休息的时间,抬头不经意看见最前一排的人,七个县的案首,竟都还在沉思中。 这是府试的最后一场了,也是分量最重的,要是这场考试被刷下去,就得再等三年后的下一场了。 卫景平赶紧重新审视了一遍自己作的八股文,破题,承题,没有问题,再三删减精简之后,卫景平把成稿誊写到了试卷上,他才放下笔,结束的铜锣声就敲响了,时间到了。 考号里响起哗啦啦一片单一而压抑的收卷子的声音。 出了考场,冷不丁和宋玉临打了个照面,那孔雀公子眼神里面的绝望让卫景平心神一恍,还以为是出现了错觉。 卫景平这才想起来,原来宋玉临这回府试不声不响地下场了。 “卫小友,”朱悠然从他后面追过来,薅了薅头发,一脸放松的笑意:“可算是考完了。”说完就揽着他的肩膀往外走:“考到一半被抬出去的人里头,是不是就有那位宋仁兄?” 卫景平:“……” 他记得考试当中有人因为昏厥而被抬出考号,但没留意是谁。 早就等在外头的卫长海和卫景英上去接过他手里的考篮:“累了吧?” 卫景平一倚上卫景英就险些瘫在他身上,“要不我背着你走?” 卫长海一把抓起他的双臂轻松地扔到了背上:“终于考完了,明天就回去,不遭这个罪了。” 在他看来,一个人人猫在狭小的考号里从早上到天黑,动也不能怎么动弹一下,跟坐牢没什么区别,都是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