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4)

水,湿了帕子替他清理伤口。

他是个男子,粗手粗脚,顾雪臣想起从前自己但凡磕破点皮,那只小狐狸都心疼得不得了,一口一个“官人”,动作温柔又小心,忍不住问:“你没同她说?”

“说了,”青槐小心觑着他的神色,“娘子说她又不是大夫,若是公子伤得实在重,就叫府医过来瞧瞧。”

话音刚落,顾雪臣原本清理干净的伤口又迸出鲜血。

青槐知晓他这两日心情本就不大好,娘子又闹着要和离,心情恐更加难受,斟酌道:“娘子兴许只是一时生气,等过两日就好了。”

顾雪臣沉默片刻,问:“下个月初五是什么日子?”

“下月初五?”青槐认真想了想,“好像是公子与娘子成婚的日子。”

成婚的日子……

顾雪臣愣住。

怪道她昨日一早会那么不高兴。

包扎完伤口后,已经消气的男人见外头时辰不早,嘱咐青槐,“明日会试,我接下来一个月须得住在衙署,你同娘子说一声,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待她气消了,他再同她好好说。

婚姻大事,哪能说和离就和离。

*

仙乐楼后院。

“什么,你真要同顾雪臣和离?”

夏夏难以置信地瞪着甘棠,“是他提出来的,还是你?这个扑街,他竟然敢同你和离!”

“自然是我。”一脸平静的甘棠“嗯”了一声。

“你问清楚了?”夏夏担忧,“此事难道一点儿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好马不吃回头草!”

她才不似顾雪臣与林惜柔,旧情复燃,令人不耻!

甘棠望着外头暗沉沉的天,“你上次不是说牙行那边有几间地段不错的铺子要出手,帮我打听打听。”

夏夏知晓她的脾气,若说三年的婚姻生活叫她已经不堪重负,那么顾雪臣与林惜柔的幽会便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她道:“那我明日便去联系牙行的人,只是你可想清楚要做什么?”

“暂时还没想好,”提起做生意,甘棠眼神里闪烁着光,“不过先瞧瞧铺子,再做打算。”

事已至此,夏夏只得道:“那先我联系牙行的人。只是老爹那里如何交代?”

“再说吧。”提及父亲,甘棠有些烦躁,“我先回去收拾东西。”

夏夏将她送出去,临走前握着她的手,郑重承诺,“棠宝,无论如何,你还有我。”

“我知道。”甘棠笑,“你放心,我无事。”

出了仙乐楼,天空又飘起细密的雨丝。

甘棠想起昨日要去王婆婆香饮子,却未能吃上,心里馋得很。

马车才到虹桥,她不知怎的想起昨日的情景,道:“停车。”

马车停下,轻云将她搀下马车,正要跟上去,甘棠道:“我想自己走一走。”

轻云只好将手中的油纸伞递给她。

甘棠站在虹桥之巅向远处眺望,只见桥下码头那些为生计奔波,在细密的雨丝扛着货物在码头穿行,显得落寞凄凉。

比起繁花似锦的内城,这里怎么瞧都不像是定情约会的好地方。

甘棠正出神,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清冽的低沉。

“娘子东西掉了。”

像极顾雪臣的声音。

甘棠下意识回头,一袭蓝袍,生得剑眉星眸的年轻男子站在低她两阶的石阶上。

他个子与顾雪臣差不多高矮,站在那儿恰好与她视线齐平。

见她回头,他楞了一下,“这位娘子好生面熟。”

虽然他生得不错,可这样的搭讪方式实在烂透了,甘棠转身欲走,他突然拾阶而上,在她面前两尺距离停下。

甘棠吓了一跳,正欲斥责他无礼,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