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轻了!”甘棠察觉到异样,伸手摸摸他的面颊,却摸到眼角处湿漉漉。
一时不敢轻举妄动的甘棠手忙脚乱地抹干他眼角沁出的泪珠,“很疼吗?”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顾雪臣沉默不语
甘棠没敢再继续。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背过身去。
甘棠穿好寝衣后拨开床帏,让屋外的月光透进来,“今晚就算了,我回屋了。”
顾雪臣想要留她,可张不开嘴,眼见着她就要走到门口,外头突然打雷了,一道紫电风驰电掣映在窗户上。
他脱口而出,“不如今晚就先在这这儿凑合一夜。”
谁知却听她一脸兴奋地望着自己,“那咱们再试一回,我这次一定行!”
顾雪臣想也不想拒绝,“不行。”
可她人已经疾步回到床边,再次将他的手腕缠住。
动弹不得的顾雪臣只好道:“都这么晚了你都不困吗?”
“不困啊。”
男人的身体与女子到底不同,只休息一日就精神抖擞的甘棠一脸无辜,“而且大人从前也是这样啊。”
就算是睡着了,那只手就跟醒的一样,在她身上揉来揉去。
有时她睡得正香,他起了兴致,非要不可。
他也没考虑她困不困啊!
顾雪臣被噎得哑口无言。
屋外响雷阵阵,瓢泼大雨倾盆而至。
早死早超生!
顾雪臣一咬牙,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甘棠觉得自己应该再狠心一些,趁热打铁将该办的事情给办了,可她瞧着小脸雪白,双眼紧闭,满脸都写着“我好柔弱”的顾雪臣,终究狠不下心。
她心疼自己的身子。
她起身掌灯。
昏黄的灯光充满简陋的禅房。
借着灯光,她捉着自己的手腕察看,见雪白皓腕上有一圈被床帏勒出的红痕。
到底是自己的身子,若是留下什么疤痕就不美了。
她赶紧去镜台找药。
好在出门在外,轻云与微月都会备一些防蚊虫叮咬与活血祛瘀的药膏。
甘棠用指腹沾了一些白色的药膏
她虽盯着顾雪臣的皮囊,可动作却十分轻柔。
依靠在床头的顾雪臣盯着她,像是又瞧见从前那只小狐狸在替自己上药的场景。
也如同现在这般,温柔又小心,还时不时吹两口气,巴巴问他:“官人还疼吗?”
他自幼习武,父亲又十分严苛,身上时常大伤小伤不断,如今做个文官,不过是不小心蹭破点儿皮,又能有多疼。可瞧见她心疼的模样,心里又十分受用。
他实在不明白,明明两人这三年来过得好好的,怎会闹到要和离的地步。
他心中突然闪过一个极其荒谬的念头:其实就像现在这样也挺好。
随即立刻否决自己。
自己真是疯了才这样想!
一时之间想得出了神,直到一只洁白修长的大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来,蹙眉,“怎么了?”
甘棠问:“还有哪里疼?”
顾雪臣立刻摇头,“哪里就有那么娇弱,我又不是你。”
“也不知方才是谁掉眼泪!”甘棠无视他极难看的表情,轻哼,“我以前没大人这么矫情!”
他从前若是肯开口哄哄她,她恨不得说自己全身都疼,好叫他心疼,来哄一哄她。
哄一哄她便高兴了。
她在心中自嘲一笑。
像她这种利益至上的人,原来心中诉求,也不过是“高兴”二字。
他才道:“那里疼。”
她不解,“那里是哪里?”
他捉着她的手摁在那儿。
那么大的东西硬塞进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