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竟把这事记了这么久。”
沈念锦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露出难看的神色:糟了,我把谢如钰给忘了。
她匆匆起身:“我有事先回去了。”
没等慕容期说话,她转身便跑开。
她急忙跑回屋,打开后里面没有人影。
“怎么不在屋里,莫非出去了?”沈念锦在屋里四处转悠着。
都几点了,说要给我东西,结果人都没影了。
此时,梧桐树下站着一位扎着高马尾的公子,背影略显枯凉。
“沈念锦都未曾与我看过月色,却与他同坐台阶这么久。”
谢如钰赌气般将手里的兔子灯扔下,这是在那晚万灯节买的,他可是一个兔子糖人都不接受的人,却因为沈念锦喜欢,便买下这盏灯。
之前发生的事太多,他没来的及送,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准备今晚送,却见屋中无人,而月色下她却与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子共赏月色。
他心头酸极了,酸到冲昏理智。
这时,慕容期似乎发现了他,朝他这边走来。
“谢公子,这么晚了,怎么在这?”慕容期彬彬说道。
谢如钰不愿正眼看他,不耐烦地说:“睡不着,出来吹吹风。”
看到地上的兔子灯,慕容期蹲下准备去捡。
别碰我的东西!
慕容期急忙缩回手,缓缓站起来:“抱歉,谢公子,我只是想帮忙…”
慕容期起身时,撩了撩袖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手腕上的平安扣露了出来。
谢如钰盯着那平安扣,慕容期察觉到便解释:“这…这是沈念锦送给我的。”
沈念锦!才认识几日,就从沈姑娘到沈念锦了!
沈念锦居然还送他红绳,她莫非真的喜欢上他了!
谢如钰这个醋坛子被打个稀碎:“慕容公子,你说了那么多,不累吗?早些回去休息吧。”
慕容期听了,低声道:“那谢公子,我先回去了。”
他便轻飘飘地离开了。
谢如钰急忙蹲下,捡起兔子灯,用袖子擦了擦,他盯着灯看了看,接着用手在湿润的土地上挖了个坑。
“看来这兔子灯也没用了。”
他将灯里的蜡烛吹灭,把兔子灯埋进土里,让它再也不见天日。
屋里,沈念锦等的有些困了,眼皮撑不起来,一头倒在床上睡起来。
谢如钰轻轻推开门走进去,看着熟睡的沈念锦。
心真大……
谢如钰轻轻将她的头摆正,帮她盖上被子,他盯着沈念锦的半边脸,顿了一会,小声说:“今日也不是全无收获,从前我只当是错觉,可如今我不得不认清了自己的心,我怕是喜欢上你了。”
谢如钰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发丝,突然脑海里浮现一阵画面。
“此毒凶险,若无解药,只靠镇痛药,殿下…殿下怕是活不过二十岁啊。”一个医官惊然失色地说。
“短命鬼!王爷是个短命鬼!”
突然,谢如钰的思绪被拉回来,他收回手转过身去:我利用了你,怎么有脸再喜欢你!
他抱着薄被子,离开床边,在地铺上蜷成一团,迟迟无法入眠:柳晏,你与我那“好父亲”勾结,让我成为你们试毒的工具,害我身中□□痛苦多年,若老天真的不留我,我也要拉着你们一同下地狱!”
这些话在谢如钰心里藏了十年,他从前恨柳晏,恨他那绝情的父亲,如今看到沈念锦,他对这些人的恨只增不减。
他从前发誓定要入京,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可如今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没用,作为布局人,选择了沈念锦这颗棋子,却又对这颗棋子产生了计划外的感情。
这一夜,他注定无眠……
“谢如钰,今日怎么起这么早?”沈念锦在院子里揉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