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学生都下课了,可能会被发现。”
听到这句话,被打倒的男人像听见了希望,立刻挣扎着想起身逃跑。
过了片刻,顾延则低沉的应了一声,拉着樊欢离开。
空气里涌动着桂花的香味,出了校门,周围人逐渐多起来。
两人转身进了学校附近的奶茶店。
热腾腾的鸡排散发出诱人的味道,顾延则垂眸:“想买给我的?”
“嗯,你不生气了吧。”樊欢捏着鸡排,递给他。
“……”
顾延则挑眉,莫名觉得这问题有点无厘头。
随后想到白天面馆的事,他一边下单,一边漫不经心嗯了一声,“哪件事,我还以为你说刚才那帮人。”
“是白天的事。”樊欢愣了一下,她抿唇道:“刚才那帮人我不认识,可能看我一个人走觉得好欺负。”
空气沉默几秒。
灯光下的男人白皙硬朗,偏分的碎发打在眉前,往下看是锋利的眉弓和高挺的鼻梁。他一只手拍了拍落灰的书包,肘部曲起来刚劲有力,腕部佩戴了一只品牌手表,整个人舒朗而又让人明显有距离感。
顾延则拧眉,淡淡扯了唇:“是挺好欺负的。”
这句话不轻不重,但落在樊欢的耳朵里有点密密的砸落感。
什么意思?
男人起身去拿了奶茶。
他靠在吧台边,弓着身,微微侧着头看刚刚出单的新品。
樊欢见人走远,收起思绪,忍者疼痛感捋起自己的袖子。
哎,真的疼。
一块红印子布在白皙的手腕上,被烫的疤像星星的红点子滋出无限的痛感,还有些发肿,被烫的最深处已经隐隐开始发紫,衣服遮盖在伤口上面只感觉更疼。樊欢忍不住把袖子捋上去,她想伸手去碰一下伤口,但估计会更疼。
回忆起刚才被围堵的画面,她还是忍不住心惊又害怕。
然后,她偏头望了下顾延则,对方还在取奶茶。
估计他快回来了,樊欢侧头小心翼翼地把袖子放下来,遮住被烫伤的伤口,疼得眉头微皱。
紧接着,樊欢仰着头看回来的顾延则。
“把手拿出来。”
男人心不在焉的语调刻在了她的记忆里,沉稳而有条理,仿佛早就看到了一切,直到现在樊欢都记得清楚他的这个声音。
后来,她记得顾延则低头给他认真地贴便利贴。
那张创可贴还是他跑了好几个便利店买到的草莓小熊。
她记得,那时候的她已经感到鼻酸,但还是想法思维十分的麻木僵硬,语气也绷得很微愣的那种,“为什么要给我买小熊的创可贴?”
天色阴沉,外面的雨水如爆开的果浆,迸溅在光滑的过道地面上。
窗户被光线割成可许多个阴暗和光明面,两人坐在一张小方桌边,腿与腿之间的距离不过二十公分。
在淅淅沥沥的雨点声下,顾延则的嗓调清爽得像夏日的可尔必思,润朗又骄傲的不像话,“我请小熊帮忙哄哄你,别哭鼻子了。”
“……”樊欢顿了一下,“我才没有想哭。”
“噢。”顾延则淡淡说。
“你信了吗?”
“不信。”
“……想哭鼻子的是小猪。”
顾延则弓着腰,然后揉开最后一层创可贴的胶带,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看出了她的逞强。
他低声说:“谢谢今天小猪冒着被欺负的危险买鸡排哄我。”
“……”
一切的回忆都很清晰。
也就是从那次之后,两个人才会开始一起来这家面馆吃饭。也恰恰是因为初次在面馆不愉快的偶遇,才引出了后续的这两件初中时候的小事。
无论怎样,濠江面馆在两个人的心里都占据着一些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