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装的是什么?”
岑安闻言愣住了,犹疑许久方道:“老朽也不知,我家长史不让我动书架上的东西。”
盛时行看着他,许久方点了点头,让岑安先下去休息,又转头对颜幻道:“天快黑了,你去叮嘱一下衙役们,今夜不可离开此处。”
她这一句,却令颜幻面露难色,看了看刘崓,又看看盛时行,一叹言道:“嗣音,咱们的仪仗不在城里……”
“什么?”盛时行有些惊讶,颜幻一叹道:“刚刚刘校尉帮咱们去叫仪仗,那六位却没在公署,他仔细打听了拿回一封书信,我刚看了,原来是薛刺史说主官没到,仪仗众人不可入住官署,班头无奈又怕住客栈太贵,撑不到咱们来,便决定带诸位去城外车店暂居一段,临走给咱们留书说明了此事。”她这么说着拿出书信交给盛时行,盛时行草草看过前因后果都能对上,面色越来越沉。
颜幻愤愤不平道:“薛刺史明摆着就是要让你下不来台。”
盛时行冷笑道:“他何须给我面子,他是封疆大吏,我区区五品。”
刘崓却在旁边笑了一声:“哪个封疆大吏不怕御史,这个薛刺史倒是稀奇。”
盛时行明白这是官场公认的事实,可话从刘崓嘴里说出来,她却没办法附和,刘崓笑容稍敛,扬声唤入萧鸣:“你和你带来的人留在这儿过夜,给我死盯,盛御史不发话,一个苍蝇都别教飞进来。”他说完这句便起身拱手:
“我也不在这儿耽搁你们查案了。”盛时行还来不及说什么,甚至还礼道别,刘崓便利索地转身径直走了。
萧鸣也颔首为礼,跟着出去安排他交代的事情,颜幻感觉出不对劲,看了看盛时行:
“刘君侯怎么回事儿,刚还兴致盎然的,说走就走了?”
盛时行却是轻叹一声:“我刚刚没有追问岑长史那匣子的事情,他应该是觉得被我防备了,心里不是滋味,要避嫌才离开的。”
颜幻想了想是这个道理,又安慰道:“你坦坦荡荡的,是他多心,不必在意。”
盛时行却是苦笑着摇摇头压低声音道:“我并非坦荡,他那么聪明,我刚刚话出口就知道我是在赶人了,长宁侯好心相帮,可我眼下对他也是不得不防,如果证明此事真的与他无关,那还是挺过意不去的。”
颜幻闻言微惊:“此事怎会与他有关……”
盛时行环顾四周叹了口气:“我不是说案子与他有关……但他想借我之手除掉薛刺史,他几乎已经是明说了,如果只是因为薛刺史对代国公多有不敬和掣肘,他顺水推舟促成此事,那倒也无妨,可如今又牵扯出一件东西,我反倒拿不准,岑长史所掌握的东西到底是会威胁到谁的,抑或兼而有之……”
颜幻细思之下亦是脊背生寒:“也是,他回来得太巧了……雍州的水,怎么就这么深呢?”
“深就深吧,浅水蹚,深水游,水深就不过河了吗?”一旁的孙九娘不知是不是真听懂了她们的话,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盛时行和颜幻却是相视一笑,又转向孙九娘笑道:
“太对了!”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