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挽住刘崓的胳膊:“他只是我的同年仁兄,你是我的心上人。”
刘崓眉宇间一舒,继而又垂眸笑了笑:“哦,那回去吧。”
盛时行遂笑呵呵地任他牵了手,一路往驿馆走,心中却在“腹诽”:又要问,问出真心话又要脸红,真是没办法……
午后,林知府派人送来信,说青松观那里已经布置好了,让盛时行等人可以过去安顿,一行人便马上出发。
临行前盛时行将刘冲叫了过来,叮嘱道:“稍后咱们去往青松观,我会蒙上那贼人的眼睛,等到了那里,需劳你来看管他,但不能教那贼知道你和我们是一起的,故而这一路你切莫出声。”
刘冲仔细应了,大家动身来的青松观,在早已准备好的一个空院落安置了下来,将那贼人关在了院子角落最远的一间柴房内。
盛时行将众人聚到堂屋里,对萧鸣道:“萧将军,我刚刚看到咱们进来那边的侧院里仿佛是道长们的居所,里面晾晒着很多道袍,烦你前去,伺机取一件刘校尉能穿的来。”
萧鸣虽然不知道盛时行为啥要自己去偷衣服,但他一向信服她,更是有令便尊的性子,什么都没问,点头就出去了,刘冲却非常好奇:“盛御史,你是让末将装成道士?”
“对。”盛时行笑眯眯地:“这几日,烦劳你装成道士给那贼人送水送饭,若他跟你说话,你就说自己是此间青松观的打杂道人,奉观主之命伺候我等的,你自幼随聿卿在青州长大,你一定会说青州话吧?”
“那是自然,我就是青州人嘛。”
“那好,你跟那贼都说青州话,教他大概能听懂就行,切莫露出一点雍州口音,他若问,你就说是云游到益州的青州道人。”
“行,我明白了!”刘冲似乎觉得此事很有趣,恰好萧鸣也“取”衣服回来了,二人便兴冲冲下去换装。
于天蕙一边安置行李一边看着盛时行笑:“丫头这是唱的哪一出,给姐都搞迷糊了……”
盛时行却抬头看了看刘崓:“我想,他已经猜得差不多了。”
刘崓莞尔道:“你这是要让他自己‘伺机逃走’。”
盛时行喜得瞪大眼睛点点头:“我就知道,你这么聪明,肯定一猜就中。”
刘崓看她那心花怒放的样子,忽然也心情颇好,却努力绷着不教唇角挑太高:“大惊小怪。”
一旁的于天蕙突然笑了,拉着盛时行的手道:“妹妹,你知道吗,我们青州有一种黄狗,人称卷尾黄,那尾巴天生是卷起来的,故而有啥高兴的事情,摇动的也不明显,久而久之啊,老人们就说那种明明高兴还要绷着的人,就都是卷……”
“姐!”刘崓突然喊了她一声,于天蕙绷不住了,捂着嘴摆摆手:“我出去找点热水。”快步出门去了。
留下盛时行背过身笑得肩膀抽抽,不提防又被人从背后一把搂住:“其实阿姐说得对,得亏人没尾巴,不然我半世英名都要栽在你手上……”
比平素更带三分蛊惑意味的声音轻轻响在头顶上方,又因为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仿佛也从耳后传来,整个人都被他的声音和气息笼罩其间,让盛时行沉醉不已,一不小心就口吐心声:
“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着急了……”她轻叹:“我抓紧破案,咱们回雍州……”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在说什么,猛然停住,继而羞得双手捂住了脸,盼着刘崓可别听懂,却被人家一把将手拉下来,连反抗都来不及就被吻住。
盛时行生怕于天蕙去而复返,更怕别的什么人闯进来,支棱着耳朵听着,却也不忍,更无力推开刘崓,许久才被人家慢慢放开,好容易喘匀了气儿嗔道:
“说话就好好说话,别总发疯……这是道家清净地。”
“道祖不管这个。”刘崓被她逗笑了。
于是事情就按盛时行所想进行着,但那贼似乎十分狡猾,并未与刘冲攀谈任何事,午后林知府却派人送了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