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崓一脚踏入房间,心中却是恍然,继而又是狂喜——并非是他起了什么邪念,而是他莫名想到,不久的将来,当二人真正成亲之后,自己每一日都能听到她这句带着笑意的声音,年年岁岁,日日夜夜,可以长相厮守,耳鬓厮磨……
巨大的,却无法为外人道的欢欣激动让他足足洗了三遍脸才冷静下来,转头看背后床幔已经撂下,但轻纱掩映下,还能看到盛时行正在床上看书。
刘崓攥着手巾,仔细欣赏了一番她的侧颜才发现一个问题,轻咳一声开口:
“嗣音。”
“嗯?”盛时行撩开一点帘子,露出散开的黑发和卸去粉黛,却更清丽如梦的容颜——身上的袍子虽然已经脱了,但还穿着齐整的细布中衣,这样端谨守礼又很不见外的装束,让刘崓心砰砰跳,却故作镇静:
“你得匀我床被子啊,我睡桌上。”
盛时行垂眸浅笑:“桌子那么小,你哪能睡的舒服。”
刘崓笑着走过去,撩起帘子坐在床边:“没事,我团着……”话说了一半,他却看到盛时行慢慢挪到床里面,坐在被子上脸色绯红看着自己笑,而她面前是另一条已经铺好的被子,再往床头看,一对儿枕头并排放着……
刘崓愣住了,盛时行抬眸看着眼前的心上人,只见他耳朵边儿又红了,迅速蔓延到脖颈,这一次脸也没能坚守住……
这幅样子,反倒让盛时行没那么害羞了,偷笑道:
“明日还有大事,桌上怎么好睡,我难道还不信你吗?”她这么说着,慢慢缩到被子里,拍了拍自己身边:
“赶快睡了,明日早点起,权当你是在桌上睡的。”
她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刘崓也不想假装什么“正人君子”,绷着个笑意点点头就打算掀被子,盛时行笑着指指桌上:“蜡烛。”
“哦……”刘崓赶快起身到桌边,却连吹了两次都吹不灭,一时尴尬住,转头看看床那边,却见盛时行伏在床边乐不可支看着自己。
盛时行眨眨眼,刚想揶揄“自家夫君”两句,却见刘崓抬手直接按在了烛火上,房内顿时暗了下来。
盛时行惊讶:“烫……”
黑暗里,却有熟悉香气笼罩过来,她忘了往床里缩,被人家合身扑倒。
盛时行不忍推拒,也不敢迎合,不过心里相信刘崓的分寸,便任由他将自己紧紧搂住,一通揉搓。
许久,盛时行依偎着终于冷静下来的“自家夫君”心中偷笑:说他是狂浪登徒子吧,他的手和唇都没有越过自己肩膀以下的地方半毫分,说他是“端方君子”吧,好像也太凶猛了些……盛时行这么想着,不着痕迹地把衣领拉好整了整。
一时睡不着,她又想起了让自己在意了小半年的事情,笑着拉住他的手:“你还记不记得,破邪祟案时,我曾经问过你一件事,结果你说,以咱俩当初的关系,我问的话不合适?”
刘崓仔细想了想,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只听黑暗中盛时行又是一声轻笑:“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吗,我太好奇了,你刚刚……过来的时候,还有……刚刚,那香气浓得比刚熏过香的衣服还好闻……可有的时候,又闻不到,你身上到底带了什么东西。”
刘崓笑着将她搂好:“其实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只是你后来也没问过……”他轻抚她脑后秀发,开口娓娓道来:
“我身上什么都没带,平素也不喜欢熏香,你闻到的是药味。”
“药……”盛时行忽然有些紧张,刘崓安抚地拍了拍她:“莫慌,这些日子咱们朝夕相处,你可看过我服药?”
盛时行想了想,的确没有,才放下心,刘崓又道:“是我儿时用过的药……当初娘亲怀着我一路奔波到雍州,水土不服,我生下来就有些弱,再加上她执意要带我前往青州,折腾过去就更严重了些,但实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不过是胎里带的不足之症,但我舅父却非常上心,那些年几乎将青州的名医请了个遍,听说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