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没想过,有朝一日要靠一个我喜欢……或不喜欢的女子,作为取信于皇家的……锁链,那样对她来说,太过不公,也太过危险了。”他这么说着,试图慢慢松开盛时行的手,却万般不舍地流连于她的指尖,就在若即若离之际,只见盛时行的纤指突然发力,像小猫儿的爪子一样抓住他的手心,尖利的指甲深深刺在皮肉上,掐出了红红的印子。
不知道为什么,刘崓并不觉得疼,反倒觉得很痛快……
他抬起头,看着盛时行垂眸盯着桌面,唇边挑着个自己从没见过的笑意——锋锐,凉薄,衔怒:
“刘聿卿,说好的竭尽全力呢?现在机会送上门了,你反倒缩了?”
看她这样子,刘崓一下就慌了,挣扎了一下居然没能挣脱,只能覆上另一只手轻轻按住她的手:“你别生气……是我想岔了,我……”
“我没有生气。”盛时行抬头看着他,眼中盈满泪水,却强忍着不教落下,还扯开一个笑意:
“我知道,你是怕牵连我和我家人,你将此事看得严重,也是因为你不像我这样,了解和相信殿下……可是。”她哽咽了一下:“我就想问问你,既然殿下这么说了,你能扛着不办吗?眼下如履薄冰之境,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刘家,抑或朝局稳定,你还能像在雍州一样拖着不成亲是吗?如果一定得成亲的话,那个你不喜欢的女子是谁?!”她问完这句,气得起身就往门边走。
刘崓被她问愣了,其实他刚刚那么说,是被太子说的那句“不少京城闺秀”吓得乱了方寸,此时被盛时行单拎出来问,才明白自己是说错话了,赶快拉住她的手:
“对不起嗣音,我错了,没有什么不喜欢的女子……”刘崓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慌乱过,他本能地绕到盛时行与房门中间,想着把住门口,至少先不能让她负气跑了。
盛时行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一时方寸大乱,只想夺门而逃先去想想清楚,可刘崓闪来闪去就是不放她走。
“你躲开。”盛时行红着眼睛瞪着他。
“我不,你听我说,听我道歉。”
“你让我先回家想想,你也想想,想清楚了再说。”盛时行恨得咬牙切齿伸手拽门,眼泪却不争气地成串落下来。
刘崓手忙脚乱地将她手拉过来拢住,回身一脚将门踹上:“不行,是你告诉我的,令尊说夫妻之间有事当下就要说清楚,猜度赌气无济于事。”
“……”盛时行听他还敢拿自家爹爹的话做筏,简直要气懵了,一把揪住刘崓的衣襟,仿佛市井小儿要打架一样抬头看着他:
“刘崓,你能不能自私一点?”
“……”刘崓已经做好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准备,却不料盛时行冲口而出的是这样一句,反倒让他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能不能自私点……”盛时行仿佛泄了气一样啜泣着:“那样我也能自私一点,你从小到大,为了刘家,为了边关,如今为了朝局社稷,一次一次委屈自己,有什么东西是为了自己争的?你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我对你也是一样!可你为什么又被殿下一句话就吓得要娶别的女子!”
刘崓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时震惊于她如此懂得自己,又被她最后一句吓到:
“我没有,我怎么会娶别的女子……除了你我谁也不娶!”
盛时行被他吼得一愣,继而又像斗败了的小猫儿一样颓然啜泣:“那你为什么要害怕,为什么不相信我能帮你取信于殿下,为什么不相信我能支持你,我能保护你,为什么还只想着放弃……”
她这一番话说的混乱破碎,刘崓却全听懂了,自然更加心疼,小心翼翼抬手想为她拭泪,却被盛时行一把抓住腕子:
“好气,我咬死你!”她说到做到,一口咬在他小臂上,着实用了点力气,许久才啜泣一声松口:“让开,不然还要挨咬……”
盛时行一句话没说完,便被刘崓打横抱了起来,任她怎么捶都不放手:“你干什么,仗着力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