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处拔出一根青绿色的叶梗,着实愣了一瞬才感叹:
“怪不得话本子里说,武林高手摘花折叶都能伤人……诚不欺我。”
刘崓起身叹道:“都说了少看点话本子,那是骗人的。”
盛时行却挽住他的手,轻轻依偎过去:“哪里骗人了,你是不能折花伤人,还是不会拿命换命?自己说着骗人,最大的骗子就是你!”
刘崓被她驳斥地无言以对,只能顾左右而言他:“要不要再打个兔子……”
“算了吧,赶快回去帮厨吧……”
“好嘞。”
刘崓和盛时行提着山鸡相携回去,兰五娘看他们都恢复好了,自然也欢喜,三人将山鸡炖了,兰五娘又找了一瓶酒出来,权做饯别,酒足饭饱,兰五娘便让他们早去歇着,翌日也好早早出发,盛时行跟刘崓对了个眼色,刘崓便开口道:“前辈,晚辈常听家严提起白前辈武功高强,乃是北武林之冠,却一直不得缘分相见,他老人家是去燕山盟了吗?”
兰五娘闻言却是目光一黯,看看二人,微微一叹:“不瞒你们说,我都不知道白行云那老家伙去哪儿了。”
刘崓二人闻言一愣,想笑又强憋了回去,盛时行凑到兰五娘身边依偎着她:“怎么了,前辈跟白前辈吵架了?”
兰五娘瞥了她一眼:“鬼丫头,猜的还挺准。”
盛时行嘿然,兰五娘提起酒壶自斟自饮,又喝了半杯才叹道:“大概一年多前吧,我夫君从燕山盟回来,刚吃了一顿饭还没来及歇歇,便兴冲冲跟我说他在谷外救了一个重病之人,全靠他的针术,还夸下海口,说如果是我仅靠药草,定然是救不活那人的,这刚回家灌了几杯老酒就给我添堵,我自然不能饶他,便吵了起来……”她哼了一声:
“我看了那人脉案,说只是缺一味药而已,他又得意,气得我一直顶着他说,他自己又说不过我,气呼呼拎起行李就走了,我忍了一宿便出去找他,将山谷中几个他惯于躲藏的山洞都找遍了……”说到这里,她面上一红,赶快收住话头,刘崓和盛时行也乖巧地装作没听懂,各自端着酒杯遮掩,兰五娘清了清喉咙,又道:
“我以为他顶多去鲁山镇上住几天,消了气就会回来,哪知道一去三个月连封书信都没有,我也曾投书燕山盟给小叶,却也说他师父没去过……到现在算算,已经一年两个月又十六天了……他或许是嫌弃我年老色衰厌倦了,便赌气一去不返,抑或……”说到这里,兰五娘面色一白,似乎是很怕“抑或”后面的那个可能,便又重复了一遍:“他就是嫌弃我了,不要我了。”说完,她眼圈红红地暗自伤神,刘崓有心相劝,却不知如何开口,盛时行眨了眨眼睛,挽着兰五娘摇晃:
“怎么可能,神医您三十不到,容貌又如此出众,怎么就说自己年老色衰,若非您是大都督的朋友,我都想叫您一声姐姐了。”
兰神医愣了愣,继而大笑:“你这个丫头……嘴也太甜了,我若是真未及而立,怎会在十五年前就与刘家结下善缘。”她笑了笑:“我已经三十九岁,就快四十了,你叫我一声‘姨’倒是刚刚好。”
盛时行嘿然:“您真不像。”说完便挽着兰五娘起身进屋了,刘崓对她的脸皮叹为观止,但也明白她这么罗唣必有原因,仔细想想便知她定是缠着她继续打听,顺便哄人去了,琢磨着自己进去只能帮倒忙,索性乖乖待在院子里收拾碗筷。
盛时行陪着兰五娘聊天,好容易给她哄好了,却也打开了话匣子:“原来白谷主当年那么风云,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兰五娘捧着一杯茶,如水双眸看着窗棂,眼中微光闪动,像是看到了当年:“约莫二十年前吧,他在京城江湖权势纷争中败下阵来,手下都风流云散了,自己跑到一个小酒馆喝闷酒,而那时我只是一个刚刚学成医术和武功,一时好奇往京师闯荡江湖的小女子,若非在他虎落平阳之日,我们二人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相识的可能,但世事就是那么奇妙,我走进了那个酒馆,还丝毫不懂江湖规矩地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