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幻和孙九娘,看二人都换上了自家娘亲给做的新衣服,正打算按刘冲建议的,先去逛逛后园开得正盛的菊花,盛时行惦记着给刘崓诊病,便婉拒了同去的建议,看她们说说笑笑离开了,才提上早就准备妥当的药箱,小心走出院落,却未发现背后一双关切的眼睛。
盛时行按自己刚刚记住的刘崓居所位置方向一路找过去,眼前却赫然是个爬满藤蔓的影壁,盛时行看着上面精致的山水雕刻正愣神,背后传来了脚步声。
她回头一看,正对上笑眯眯的刘冲:“我们都统估计御史会需要末将来带路。”
盛时行笑着点点头:“刘都统估计得很对。”
刘冲嘿然抬手:“御史请。”
盛时行跟着他转过影壁旁边一道由藤蔓装饰成的“帘幕”,眼前才出现一条小路,七拐八弯的一路上去,亦有许多岔路之类,刘冲看盛时行有些迷惑,一笑言道:“此处是军师督造,他一向对都统的安危很是上心,故而在设计他居所的时候,用了许多心思在内,担心有朝一日需要用到……”他说得挺隐晦,盛时行却明白了道简的苦心,一时不想让话题变得那么沉重,便笑:“那那些岔路后面是不是机关埋伏悬崖陷阱什么的。”
刘冲被她逗笑了:“嗐,怎么可能……都是些能歇脚的小花台,毕竟大娘子每年都要在这条路上迷路个几次,怎么可能有埋伏。”
“也是。”盛时行笑了:“大娘子还没来吗?”
“她行李多,明日才到。”
说说笑笑间,已经到了刘崓居所门口,刘冲为她开了门,却没有跟进去。
盛时行看着门口含笑望着自己的刘崓,一时有些局促,抬手见了个礼:“刘都统。”
却见刘崓笑意微敛,盛时行脑袋后面的寒毛习惯性地立起来一半,心说就打了个招呼是怎么得罪到他了,便见刘崓一抬手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又不是在衙门里,至于说话这么疏远吗?”
“嗐。”盛时行心说,原来是在意这个,乖乖跟着他往里走:“这不是,习惯了……”
刘崓却仿佛不依不饶:“那就改改。”
“……”
“你在牢里跟我说的话,都是哄我的?”
“啊?什么话?”
“当我是知己。”
“……是真心话。”
“那你管你好姐妹也叫‘颜推官’吗?”刘崓转过身,指指堂屋里的凳子:“坐下说。”
盛时行无奈了,深吸一口气坐下,呲了呲牙:“步云兄。”
“诶。”刘崓眉间一舒:“有何见教。”
盛时行咬牙切齿地掏出脉枕扔在桌上:“手,放上来。”
“好嘞。”
盛时行将手搭在他腕脉上便收起玩笑之心,仔细为他诊了脉,又让他换右手细细再诊,蹙眉想了想,点点头:“跟我之前料想的没错,是可以治疗的病症。”
“但之前的大夫为何都诊不出……”刘崓蹙眉:“虽然定是因为你的医术更高明,但我还是觉得自己亏大了。”
盛时行被他逗笑了:“或许因为他们都太注重患处的症状,而忽视了全身的问题,我老师路院判说,诊病如同治国,要通观全局,若只关注有症状的地方,往往反而抓不住事情的关键。”
“有道理,所以说,其实我的眼睛没问题?”刘崓眨了眨眼。
“可以这么说。”盛时行暗赞他的确聪慧,一点就透:“不然你白日里的百步穿杨又怎么说?”
她这么说着,开了张方子,又拿了一张纸刷刷刷写了不少字,刘崓凑过去一看,愣住了:“那张我懂,这张怎么看着是菜谱……”
盛时行被他逗笑了:
“可以这么说,应该说是个采买单子吧,这上面的东西只要别烹煮太过,你爱怎么做都行,怎么搭配也随你,但每日饮食中必得有三五样,至少这样吃个五年吧,自然,也不是说不